第(1/3)页 商队在院子里安排了人守夜。 大型牲口对于他们而言,乃是非常贵重的财产,侯管事安排之下,在外边守夜的人与在屋里休息的人各占一半,到下半夜方才轮换。 故此外面照料牲口的商队伙计,一直保持着警醒,当远处传出人声之时,立刻就被他们觉察。 不过来人速度很快! 在那黑面汉警觉奔入殿里时,先前还在远处的人声,眨眼已到了近前。山神庙外黑漆漆一片,商队伙计眼力有限看不真切,只觉眼前似是一晃,忽然奔出三道人影,直往庙中而来。 那些商队伙计立时咋呼,喝道:“什么人?!” 有人从车架边上掣出佩刀、齐眉棍等防身武器,紧握在手上戒备;也有机灵的,立时将身旁火把拔下来,嗖地朝着那人影晃动处丢过去。如此即可使对方忌惮,也能让火光照亮,看清来得是什么人。 “放肆!” 哐~! 孰料,那火把惹来对方的愠怒,黑暗里似有刀光闪过,火把尚未落地,在半空就被唰的一声斩断,火焰爆飞,反向商队这边落来。 商队伙计惊了一跳,连忙避开那溅射的火星。 再看时,那三道人影走入火光中,原来竟是三个身穿皂衣的官差! 三人中,躯体雄壮的那个手握佩刀,虎目蕴怒,张口喝骂道:“你们一个个的居然敢向我们出手,要造反嘛?!”听其声音,显然方才正是他出手,一刀斩断了那支火把。 “官爷恕罪,官爷恕罪!” “误会,都是误会,官爷请恕罪啊!” 侯管事刚从殿里出来,正看到自家商队伙计与三个官差对峙的场面,连忙口称“恕罪”,赔着笑作揖不止。 雄壮官差余怒未消,也可能是想借机发作,冷笑道:“你说是误会,那便是误会?洒家看你们一个个持刀掣棒、奸邪鬼祟,怕不是做那劫道剪径勾当?” 侯管事脸色一变:“官爷误会了,我们是正经行商的商队,哪里敢作奸犯科?方才是队里伙计不知事,无意开罪了官爷,我们愿意立马赔罪、立马赔罪——”他只道那官差借机敲诈,也不敢翻脸,打算破财免灾。 没曾想雄关官差身后走出个人,乃是三人中颇具威严的中年,他也没理两方争执,径直往庙中去:“行了,公务在身莫生事端!——兀那掌柜,你也别忙活,径自去吧!” 雄壮官差收了刀,骂了句:“算你们运气好!” 忙跟着威严中年往庙里跑,另外一个官差无甚存在感,只默默跟在后面。三人走入殿内,略眯了下眼,看清环境之后立刻注意到左边靠里面,正自闭目打坐的年轻道人。 冯煜也适时地睁开眼,往这天黑了还在外边赶路的官差看过来。 威严中年皱了下眉头,很明显觉察到冯煜同商队并非一伙儿,由于他们公务的特殊性,见到独身一人的冯煜顿觉可疑。 雄壮官差见此,立马踏前一步,向冯煜喝问道:“兀那牛鼻子,你是何人,从哪儿来,要到哪儿去?” 冯煜嘴角勾起戏谑笑意。 同为官差,这家伙与蔺虎当真一个天一个地,只头一句话,就成功地惹出他心中的厌恶。 “贫道是过路人,自来出来,去往去处去。” 雄壮官差愣了一下,冯煜回答了他的话,可又像没有回答。 顿了一下之后,他反应过来冯煜的话明显是敷衍,怒道:“牛鼻子,洒家问你话呢,你给洒家耍什么机锋,找死么?!” 冯煜失笑摇头,眼里的冷意都随之散去,竟是直接无视了对方,好整以暇那般再度闭目入暝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