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:最爱-《皇城有宝珠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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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小姐。”丫鬟掀起帘子看了一眼:“旁边停着的马车,好像是有宗人府的徽章。”

    “不必管。”孙采瑶看也未看:“今日乃陛下万寿,我虽不宜进宫,但怎么也该去道观为陛下上香祈福,不可在路上耽搁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马车擦肩而过,坐在马车里的人,没有掀起帘子互看一眼。

    他们本就无缘,即使强求,最后也只是一场空。

    万寿宴上,云渡卿跟两个哥哥说完话,回头就看到明小猪捧着甜酒喝得开心。

    “喝了几杯?”他见她脸颊有些红,夺过她手里的杯子,夹了一筷子菜喂到她嘴边。

    “只喝了三杯。”玖珠伸出手掌,比了一个五:“殿下,这个甜滋滋的很好喝,你也来尝尝。”

    “嘴里说着三,手却比五………”云渡卿叹气,握住她想去拿酒杯的手:“你喝醉了。”

    “殿下。”玖珠眼巴巴地看着他:“我还想喝。”

    “不,你不想。”他无情地拒绝,话音刚落,玖珠吧唧一口,亲在他的脸上:“给我一杯嘛。”

    坐在旁边看到这一幕的安王夫妇小声笑了,见云渡卿望过来,夫妻二人赶紧低下头,装作什么都没看见。

    “为了一杯甜酒你竟然出卖美色,明小猪,你能耐了。”一句话说完,他感觉到自己的脸被捧住,另外一边脸也被亲了一口。

    “殿下。”玖珠水润的大眼睛看着他,可怜巴巴的模样让人心软。

    “只能半杯。”云渡卿叹气,亲手给玖珠倒半杯甜酒:“喝完这半杯,就不能再喝。”

    “殿下最好了。”玖珠伸手抱了他一下,捧着酒杯开心地喝了起来。

    最后玖珠又喝了几个“半杯”,迷迷糊糊靠在他肩膀上,才算消停。

    坐在旁边的怀王夫妇、静王夫妇已经小声笑个不停,云渡卿叹息一声,伸手揽着玖珠的腰,让她靠得更舒服一点。

    怀王妃突然就不笑了,她扭头嫌弃地看了怀王一眼,伸手在怀王腰上一拧。

    “嘶!”怀王疼得差点原地蹦起来。

    好好的,拧他作甚?

    他算是明白了,往日里的贤良淑德全是吴氏装的,现在她整日跟安王妃与太子妃凑在一起,有了妯娌撑腰,终于露出了险恶的真面目!

    偏偏太子妃跟她极要好,他除了忍着,还能怎么办?

    更何况……更何况……

    王妃除了对他凶了些,其实对他挺好的。

    “看到太子怎么对太子妃的?”怀王妃板着脸拿走怀王的酒杯,给他换了一盏解酒汤:“学着些。”

    “那人家太子妃一脚能踹飞两百斤的大汉,太子敢惹她吗?”怀王悻悻道:“你现在有事没事甩我脸子,我不也忍了?”

    “你懂什么?”怀王被他委屈的模样逗笑:“太子妃身手虽好,但你可曾见她对太子红过脸?”

    怀王恍然地点头:“那倒也是,你说这是为什么?”

    平日五弟妹看到五弟,笑得跟朵花似的,声音又软又柔,左一句“我家殿下”,右一句“殿下最好了”,仿佛五弟在她眼里无所不能似的。

    说来也奇怪,往日懒散贪玩脾气还不太好的五弟,在五弟妹面前那是既温柔又体贴,就连说话都要温柔几分。

    “还能是为什么?”怀王妃看着依偎在一起的两人,笑容温柔极了:“自然是因为真心相付,亲密无间。”

    付出真心,懂得珍惜真心,才是最好的爱恋。

    万寿宴结束,喝醉的玖珠乖乖地任由云渡卿牵着。走出正殿下台阶的时候,她差点一脚踩空摔下去,幸好他及时搂住了他。

    “殿下。”她却浑然不知,对他笑得眼睛弯弯。

    杨一多见状,小声说:“太子殿下,下奴去让人抬步辇来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。”云渡卿弯下腰,把玖珠背了起来:“她喝醉了酒,万一从步辇上摔下来肯定会哭鼻子。”

    杨一多看了眼趴在太子殿下背上笑眯眯的太子妃,默默退到旁边。

    怪他多嘴。

    “殿下。”

    “嗯?”

    “今晚的月亮很亮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我陪你在一起晒月亮了。”玖珠乖乖的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:“殿下是世上最好最好的殿下啦。”

    云渡卿脚步一顿,他抬头看了眼天空的皎月,轻笑出声:“嗯,谢谢你陪我晒月亮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谢,陪殿下做什么都可以。”玖珠在他背上蹭了蹭,然后亲到了他的耳廓。

    “既然我是世上最好的殿下,那我是不是你最喜欢的人?”云渡卿背着她继续往前走。

    背上的人安静下来,他嘴角的笑意,渐渐淡去。

    “师父说,喜欢只是开心欢愉,而爱是融入灵魂。”玖珠轻轻环保住他的肩膀,在他耳边轻声道:“我对殿下不是喜欢,是最爱。”

    云渡卿再次笑出声,任谁都听出他笑声中的开心与满足。

    察觉到玖珠靠着自己肩膀睡了过去,云渡卿小声嘀咕:“哪里是你陪我晒月亮,是我背着小猪晒月亮。”

    忽然,他停下脚步,看向走廊尽头。

    戴着口枷的云延泽站在灯笼照不到的黑暗处,正默默看着他。他的身后站着几个持刀护卫,把他看守得严严实实。

    兄弟二人的视线交汇,谁也没有开口说话,也无话可说。

    他们一个是尊贵的皇太子殿下,一个是皇室族谱除名的罪人。

    护卫们齐齐行礼:“参见太子殿下。”

    云渡卿矜持地对他们点了点头,浑然不觉自己背着自家太子妃有什么不对,悠然自得地从他们身边走过。

    云延泽看了眼云渡卿背上的人,绯红的面颊犹带笑意,天真快乐得不似宫中人。

    玖珠迷迷糊糊地扭了一下脸,把脸偏向另外一边,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。

    夜风吹过,带来两人身上淡淡的薄荷清香。

    他想起梦里明玖珠陵墓旁,大片大片一直蔓延到宸王墓旁的薄荷。

    “罪人延泽,还不走?”

    他收回视线,低头看着手腕上的枷锁。

    梦就是梦。

    梦是假的,永远不可能成真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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