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这种观察”,大约持续了半分钟,脚步声逐渐远离。 我缓缓直立起身体,没有发出任何响动,瞥着窗外。 背影是个女人,腰身圆得水桶一般,她蹑手蹑脚,猫着腰又走到了西屋窗户前,几乎脑袋贴着窗户,是在看唐全。 我眉头微皱,不过没有打草惊蛇。 病鬼是这女人的男人,这女人来劝我们走,是有点儿不对劲,但没有特别大的问题。 我本来是不想多管,穷鬼从家里出去就行,届时院檐贴符,病鬼就不可能进来了。 我有时间慢慢捋清楚,看看院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诱鬼。 可这妇女进院子,是想干什么? 妇女观察了唐全半分钟左右,这才转过身。 她大脸盘子格外紧张,雀斑颜色更深,蹑手蹑脚地朝着堂屋方向走去。 我稍稍调整角度,便能瞧见堂屋的情况。 微微的绿意萦绕着屋子,阴气极重。 纸人静静地杵着,血眼珠稍显活泛,身体却没动。 这就是怨气萦绕在纸人身上,鬼还没上去。 它够警惕的。 妇女瞧见纸人时,猛拍胸口,像是被吓到一样。 几秒钟后,她堪堪镇定下来,小声喊:“人都睡下了,老龚,你在吗?” 冷不丁的,纸人脖子一扭,纸脑袋悄无声息地成了个皱巴巴的老人头,幽幽地看着妇女。 妇女一个激灵,死死捂住嘴巴,腿都打颤。 老半晌,她才鼓足勇气,问:“钱在哪儿?” “不是今天,时间没到。”老人头干巴巴地说。 他们的对话声其实特别小,我在坟地练了太久,才听觉过人。 因为,如果不能提前听到棺材里是否有异动,我很容易被开棺杀。若是听不见夜里远处来人,也有可能被坟的主家乱棍打死。所以,这细弱蚊吟的对话,对我来说依旧清晰。 “院里住了两个人,俺男人不放心。请你搬家。”妇女没有停顿,更为谨慎地说:“该拿的不拿走,你放心吗?” 老人头眼珠提溜转动得更凶,堂屋里阴气更重,光线更幽绿。 他启唇,干巴巴地说:“金子在老桃树根儿,我藏在门槛脚下。” 妇女大喜过望,小心翼翼地进了堂屋,蹲在地上摸索着。 很快,她就掀开了一块地砖,竟捧出来了一个红白相间的夜壶。 我瞳仁微缩。 果然,这就是老龚的寄身之物。 妇女谨慎地将地砖铺好,端着夜壶,小心且匆匆朝着桃树走去。 纸人晃晃悠悠,跟着妇女出了堂屋。 夜壶上有黑色的丝线若隐若现,夹带着一丝血光,和纸人联系在一起。 我明白过来,为什么我放了纸人给老龚上身,它都没有自己走了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