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温素一怔,本能不选,“都挺好。” “都挺好?”何文宇头低下来,凑近瞧她,“就是这也喜欢,那也喜欢?那到南方,我一三五穿西装,二四五穿休闲?” 温素偏头看他脸,不上当,“我不去南方。” 四目相撞,她眉目清澈见底,何文宇,不躲不避,也不凑近,欺她敏感警报,只是眼底不由自主漾了笑意,“我没说要你去南方呀。” 温素哦一声。 两人小时候鬼心眼耍多少次了。文字陷阱,进可攻退可守,她这会儿反驳一个字,何文宇都能反述,是她想去南方。 温素面无表情,申明重复,“我不去南方。” 何文宇一脸可惜,明白她看穿把戏,不中计了,“素素没有小时候好玩。” 在邵贺东那里,温素心绪如麻,何文宇猛地用小时候温暖回忆逗她。 温素忍不住想放松,“小时候是逗你玩,你争不赢的样子特别像青蛙,腮帮子一鼓一鼓的。” 何文宇一脸多年后被拆穿的怨念,“可恶,青蛙有我白吗?” 温素笑出声,“她们都喊你白马王子,五年级就要我给你转递情书,结果我没考好,给忘了。后来她们把你堵在巷子里,是不是亲你了?” “没亲。”何文宇突然伸手捂住她眼睛,“不想笑,就别笑了。” 声音清朗,手心温热不烫。 温素剩下的半张脸,渐渐的,嘴角平直,下弯。 室内寂静无声,只有两人都刻意放轻的呼吸,直至渐不可闻。 何文宇喉结抖动,他以为温素会哭的,手心一直干燥,除了睫毛轻颤,她几乎如一尊木雕。 麻木不已。 “素素。” 何文宇心头说不出生涩,呼吸重了,“跟我去南方吧,温伯父的……” “她哪都不去。”门被踢开,男人面色阴寒,目光锁在何文宇覆在温素眼睛的手上,“你爪子不想要了?” 他来时穿黑衣黑裤,大衣也是黑的,乍一看声势逼人,此时带了怒色,更凛冽地压人心魄。 男人粗略分阳刚与阴柔两种,何文宇本来是后者,他今日没穿西装,少了三分儒雅正式的贵气,多了那股放松邪肆的气韵,锋芒显露,阴柔被锐利取代,卓绝得伤人。 何文宇不会拿温素做靶子置气,大大方方放下手,“邵老先生怎么说?” 谢琛大步跨过来,环住温素,“跟你有关系吗?” 出乎意料的,何文宇一派平静,没有逞口舌之争的意思,“是我来见的她,你有火现在冲我撒,别折腾她。” 温素动动嘴,想说什么,被谢琛大衣兜头卷在怀里。 “你好自为之。” 男人声音情绪不明,是警告,是预告,一线之间。 何文宇眉目疏淡,镇定自若,又深意十足,“你也是。” 对他们这种男人来讲,真正的怒意敌意,宣战往往平静,一个眼神,一句话,都知道对方寸步不让,步步紧逼。 动起手,硝烟都是安静的,越体面,越鲜血淋漓。 …………………… 上了车,气氛僵重,管平无声无息升起隔板,后座逼仄的沉肃。 男人仿佛一台真空机,气场铺压,榨干空气,又来掠夺她的。 温素窒息间突然发笑。 一只主人喜爱的宠物鸟,声名狼藉,惶惶不安,损及肺腑,主人不怕,因为不伤自身利益。 请了国医来看,几方药吊着不死即可,主人不急。 但这鸟对旁人生了熟络,十足不行,旁人再露一丝别意,便是一场战争。 “你笑什么?” 温素抬眼望他,空气中是凌厉的寒意,他面容更冷,眼睛却火烧得澎湃,叫人一瞥,烫得刺骨,烫得入心入肺。 她没听力的耳朵朝车门,有听力的正巧对着男人,一声一声雄厚压抑的喘息,怒躁的,沉骇的。 温素好似还听到他剧烈鼓动的心跳,听到他横眉强压的吞咽。 “我问你。”男人攥紧的手背青筋迸发,“你笑什么?” 温素收回视线,垂下眼睑,“笑你误会了,两小无猜的不一定全是情侣,未婚妻。” 心口到底不平,她又仰头,“还有兄妹,姐弟。” 男人眼睛更幽深,下一秒,倏地发力一拽,温素顺从跌在他怀里。 只是太顺从了,和以往稍稍挣扎不一样,他抬腿能接住她的,变成坚硬的膝骨硬生生顶在胸口。 温素一口气上不来,眼前全黑了,仿佛有一根肋骨断裂,折进肺里。 火辣辣的疼,死去活来撼动神经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