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4章 多么可悲-《鸳鸯恨:与卿何欢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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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陈泽轩眸光一喜,而阿翘和逍遥子,还有一直撵着佛珠的净空大师却变了脸。

    “这是……动了?”爱月和荷香不敢置信,眼睛连眨都不敢眨。

    那蛊虫确实动了,一开始,它很缓慢的避过眉心两边的银针开始往下移动。

    后来,从脸颊像滚珠似的,快速的钻入了顾瑾璃的衣襟里。

    接下来能发生什么,大家都能预料到。

    顾瑾璃的腕间猛地鼓起,又猛地平缓,紧接着那狡猾的蛊虫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钻入了陈泽轩的伤口里。

    陈泽轩闷哼一声,脸色煞白。

    “世子……”阿翘捂着嘴,不禁低呼了出声。

    荷香和爱月二人紧紧的握着手,她们的心里很是愧疚纠结。

    一方面顾瑾璃的蛊虫终于引出来了,可另一方面这蛊虫却引到了陈泽轩的体内。

    这是不是意味着,往后陈泽轩要代顾瑾璃承受着这蛊虫的折磨呢?

    只是,她们并不知道,陈泽轩的身子外表看着健壮,可却像是一棵被掏空的树干一样,虚弱的不堪一击。

    就连他平时沉稳有力的脚步,底气十足的声音,都是刻意为之。

    除了个别知情人,没人知道,陈泽轩不能练武不能动力。

    好比是一个重新黏在一起的陶瓷娃娃,一摔就碎。

    蛊虫进入到了他的体内,这岂止是让他承受蛊虫发作的疼痛这么简单?

    说是在要他的命,也不为过!

    “轩世子,你……”逍遥子很是难过,他重重的跺了一下脚:“你们都出去,我有话要单独与轩世子讲。”

    爱月和荷香对视一眼,然后拉着抽抽搭搭的阿翘离开了房间。

    魏廖大概能猜到逍遥子要和陈泽轩说什么,他叹了口气,也心情沉重的出了房门。

    逍遥子又心疼,又生气,痛心道:“轩世子,你可知道,你体内的蛊虫会消耗你的血气,现在你极可能连三年的活头都没有了?!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……怎么这么傻?!”

    “我不后悔。”陈泽轩按住伤口,低眸望着顾瑾璃,扯了扯唇,轻声道:“别说活不了三年,就是现在要我死了,也比亲眼看着她痛苦来的好。”

    “再说了,我现在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?”

    他将顾瑾璃的头发理了理,手轻轻抚在她渐渐恢复常色的脸上,喃喃道:“这世上,没有什么比她再重要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!”逍遥子不知道该说陈泽轩是痴情,还是愚不可及好,他的头也痛了起来。

    揉了揉眉心,坐了下来。

    净空大师看多了世间的痴男怨女和生死离别,他到底是比逍遥子想的透彻。

    拍了拍逍遥子的肩膀,他安慰道:“师弟,一切都是天意,莫要再难过了。”

    逍遥子看着握着顾瑾璃手的陈泽轩,他抿紧了唇。

    起初,他和净空大师还觉得陈泽轩对顾瑾璃是利用的成分居多。

    但是后来时间久了,他们才知道原来陈泽轩是真的爱上了顾瑾璃。

    问世间情为何物,直教人生死相许。

    如果眼前的情况换成了他和净空大师,只怕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将蛊虫引到自己身上来。

    与其说是天意,倒不如说是莫离那个罪魁祸首太可恶!

    吐出胸中郁气,逍遥子站起身来,走到床榻旁边,将顾瑾璃身上的银针一根根给拔了下来。

    把过脉后,他继续道:“她无碍,没意外的话,半个时辰后便会醒来。”

    脸虽没转向陈泽轩,可话却是对陈泽轩说的,这是要他放心。

    陈泽轩感激的看着逍遥子,对他行了个礼:“多谢前辈。”

    逍遥子也不忍心再责怪他,冷哼一声,随即反手探在了陈泽轩的手腕上,神色变得严肃了起来。

    半晌,他又长长的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这将近一个月多来,他比过去几十年叹气的次数都多。

    “你要是还想多陪她些时日,就好生的养着吧,莫要再不把自己的身子当回事了。”逍遥子这次没再说陈泽轩还剩下多少日子,因为他不想说出那戳人心窝子的话来。

    模棱两可,谁也不要过问,至少接下来的日子每一天都是快活的。

    若是有了一个准确的数字,那么日子就像是用手指头数着过一样。

    每过一天,便少一天,这是多么可悲的事情啊!

    “好。”陈泽轩微微一笑,倒不如不笑。

    因为,这笑让人看了越发的心疼。

    摇了摇头,逍遥子与净空大师离开。

    三个丫鬟和魏廖见逍遥子和净空大师出来了,立即走了进来。

    魏廖上前,就要给陈泽轩把脉:“世子,您身体怎么样了?”

    爱月也紧张的凑到床榻前,小声的唤着顾瑾璃:“主子。”

    陈泽轩对魏廖摆摆手,对爱月道:“笙儿没事了,半个时辰后醒来。”

    爱月听罢,拍了拍胸口,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:“这就好。”

    转念一想,她又不安道:“可是,蛊虫进了您的身体里,您岂不是……”

    陈泽轩意味深长的看了魏廖一眼,沉声道:“没事,只不过会偶尔痛一下的。”

    之前,净空大师和陈泽轩的对话,除了阿翘和魏廖听得完整,荷香和爱月只听到了后半截。

    她们并不知“血蛊”不止是折磨得人疼痛难忍,还食人血肉,耗人血气。

    所以,陈泽轩在见两个丫鬟脸上的愧疚之色淡去了几分后,放缓了语气:“这件事情,不要让笙儿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她现在有孕在身,情绪不能受影响。”

    爱月和荷香迟疑的想了一下,还是点头应声道:“是,奴婢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阿翘低着头,涕泪泗流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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