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5章:开年大吉-《今夜难为情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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聂焱对着梁柔的额头敲了一下子,并没有收力,是真的用了力气的去敲。疼的梁柔当场就惊呼起来,双手捂住脑门,这下眼睛里的水光彻底凝成泪珠,像是下一刻就要坠落下来。
平时对梁柔说话很温柔的聂焱板着脸孔,他很严肃的说:“梁柔,我很不喜欢你现在的样子。”
要说什么是对梁柔杀伤力最大的,想来也就是这话了。聂焱对梁柔的爱,一直以来都是梁柔最依赖的根本,现在他如此认真的说出不喜欢她了,就让梁柔心里一下子冰凉,眼泪这才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。
梁柔很恐惧,想问为什么,又不敢。
聂焱却不打算就此放过她,用一种极冰冷的口吻说:“我心里的梁柔,是我的爱人,她爱我,但跟我却也是平等的人。她会因为我做的不够好而跟我闹脾气,也会在失望伤心的时候要跟我分手。而不是像现在这样,诚惶诚恐,不管遇上任何事,第一时间脑袋里想到的,就是让委屈自己来成全我。”
这个问题很严重,聂焱其实发现一段时间了,可是他太忙,根本没时间来跟梁柔探讨这个问题。要不是今晚梁柔说出要去求温玉的话来,聂焱可能还是不会说。但显然,他不能在装不知道下去。梁柔这段时间,不知道是因为什么,一天天的变的很不一样,她尽职尽责的在做个称职的聂太太。却也明明白白的失去了本性,聂焱想要阻止她的改变,他根本不需要一个不管出了什么事,都只会怪罪自己的女人。
梁柔半低着头,委屈的不行。
聂焱就接着说:“你在我爸爸面前委屈自己,我劝不住你,但我也明确表示过,不需要你这么做。我希望你跟我在一起能得到幸福,你要明白两个人在一起,只有你心情舒畅,感觉到快乐,这样才能感染到我。我聂焱奋斗到现在,如果你每天都是这样不安于眼前生活的模样,这会让我很挫败。”
梁柔对聂兆忠经常妥协,虽然聂焱明确说过不需要这样,也在每一次都第一时间站出来保护她。但不知道是为什么,她就是愿意哑忍,求一个家和万事兴。任何事情都是这样的,聂兆忠从来就是个精明的人,也许在聂兆忠心里并不是这么想的,但是这么多年,他的行为早已经有了一套模式,知道梁柔会忍让他,所以对着梁柔,聂兆忠的脾气尤其大。要真遇上聂焱这样不妥协的,聂兆忠反倒很乖顺,就算嘴上抱怨一下,实际行动却也不敢做的太过分。
眼看着梁柔受委屈,聂焱难道就会心里开心吗?他不是那样的人。
现在梁柔竟然还说出要去见温玉的话,这实在让聂焱搞不清楚她到底是怎么想的。聂焱已经对外宣布婚讯,就算是婚礼进行的很低调,那也只是形式上的低调。声势上,聂焱现在的地位,他的一举一动都是焦点,整个临海市不知道聂焱结婚的人,大概都是没有的。温家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?就因为知道了,所以现在才会如此刁难,现在梁柔去找温玉,能做什么?无非就是自取其辱罢了。
他聂焱的老婆跑去自取其辱,难道他就有面子了?
聂焱叹息,“梁柔,我当年能毫无顾忌的离开聂家,就是因为我并不把这些东西当回事。现在我身在这个位置,需要仰起头来行事,就算他们都打压我,那我也要咬牙忍着。怎么我还在坚持,你却想要先一步示弱了呢。”
梁柔牙齿咬住唇肉,咬的极深。要不是今晚聂焱忍无可忍说出这些话,她怕是还不会反省自己。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梁柔自己也说不清楚,她从跟聂焱领证开始就觉得不真实,到跟聂焱举行婚礼,这种虚无感达到巅峰。
总觉得自己帮不到他什么,总想着自己多做一些就能让他更轻松。
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情况下,最容易迷失的其实是自己。
如今这样的局面,聂焱需要的其实是给他加油打气,可梁柔从头到尾都在诚惶诚恐,甚至想要去求温玉能高抬贵手。她把自己摆的太低了,低到完全去仰视他们所有人。不敢让聂兆忠露出任何不高兴的模样,在聂子谈面前想要表现的尽善尽美,梁柔在跟聂焱结婚后,其实是迷失了。
聂焱说了半天,梁柔只是低着头不说话,他也有些泄气。要不是这么多年,他们一路走来感情深,其实聂焱根本不用说这些话。她现在这个样子,让聂焱也觉得很疲惫。他在全力应战的时候,身后的梁柔好似根本不相信他能赢过眼下的局面,这让聂焱很受挫。
他有那么差吗?差劲到要让自己的老婆去委屈求全的地步。
叹了口气,聂焱觉得很累,他不想再说下去了,转身准备回去休息。
走出两步,就被梁柔从身后抱住,她力气来得猛,聂焱被撞的往前倾斜了点身体。梁柔藏在聂焱的脊背后面,不看他的眼睛才道歉出声,“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这样的,我只是我只是想做的好一点。”
她只是想做个合格优秀的豪门太太,想要成为那种可以跟丈夫相辅相成携手笑傲四方的女人,可是她原本就是个单纯的人,她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做,所以才会跟个没头苍蝇一般的乱撞,都撞到歪路上了,也不自知。
聂焱听她惨兮兮的话,其实也有些颓。
人都说事业感情双得意,他这段时间事业上遇到了很多障碍,感情似乎也不是很顺利。
无奈叹息,“梁柔,我若是想娶个豪门贵妇,就不会要你。”
他知道她做什么,也明白她的野心与虚荣心,但那些都不是他要的。他想要一个跟他携手并进的妻子,能无话不谈,能日夜相伴,而不是一个想要插手他的事业,对权力有蓬勃野心的女人。
聂焱的话不可谓不重,但梁柔却能理解他的意思。她放开聂焱,从他身后绕到前面来,“我我往后不这样了。”
她连解释都无从说起。
聂焱在夜色里,摸摸梁柔的脸颊,“别担心我,男人的事,当然有男人的解决办法,你做好你自己就行。你这里稳当了,我就不会心慌。”
梁柔不断的点头,却也还是忍不住的泪流。
到底为什么哭,似乎都找不到原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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