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姚阿翠和老先生去屋子里单独说话了,顾糖糖和钱老先生孙子在外面等候。 两个老人面对面坐着,许久都没开口,钱老先生起了身,冲姚阿翠鞠了一躬,“对不起,我当了逃夫。” “不怪你,我也有错。” 姚阿翠扶起了他,问起了他在国外的生活,还有他的身体,得知已经在吃孙女开的药后,便说:“我家糖糖的医术特别好,你找她不会错,药一定要按时吃。” “好,我也想多少几年,祖国现在这么好,我舍不得死。” 钱老先生笑了,在国外几十年,他有钱,可却吃得不开心,住得更不舒心,他还是想念东城,就连当年他最讨厌的同学家的那条恶狗,他都经常想起来。 “我回来后,到处找你,我妈说你拿了钱走了,我不信,可我没找到你,后来打仗了,我和父母出国了,阿翠,是我对不起你。” 姚阿翠表情平静,她淡淡道:“我们有个孩子,我知道时你在外面办差,我和太太说了,太太给我吃了药,孩子没了,我拿着太太给的钱就走了,打仗的时候我也没吃苦,我在租界给人做饭,挺太平的,后来遇到糖糖她爷爷,他是老实人,我就和他来了这儿,过得挺好。” 钱老先生神情惊愕,随即是痛苦,他不知道这件事,母亲一直都没和他说。 他无法想像,一个被强迫打掉了孩子的弱女子,是如何在那个战乱的年代生存下来的,肯定不会和姚阿翠说的那么平静。 “对不起,我不知道……都是我的错。” 钱老先生十分自责,可不知道说什么表达他的内疚,不管他是知情还是不知情,伤害已经造成,他说一万句对不起都没用。 “已经过去了,现在我过得很好,你也要保重身体。” 姚阿翠语气云淡风轻,但只有她自己知道,这件事一直都没过去,灌下药后,肚子里那刀绞一样的痛,她一辈子都忘不了,地上都是血,她能感觉到孩子离开了自己,化成了血,她的身子也伤了,再也不能生孩子了。 那个时候她恨太太,也恨少爷,现在她过得很好,仇恨也渐渐消散了,可到底还是怨的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