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今年的五月拥有前所未有的燥热。 才刚五月底, 室外温度向上爬升,气象台预估高考那天会出现高温。 学校考虑到久坐容易闷汗, 还给每个班级配发了降温贴。 空调这个东西,开低了怕家长说小孩儿感冒,开高了又怕不起作用,只得弄个25度恒温,再把电风扇打开最低档。 风慢悠悠地转着,人的思绪也慢悠悠地飘着。 许愿走神, 瞥一眼教室窗外的树冠,满眼青绿,权当放松眼睛。 夏日光斑落在校服上,晒久了, 拉链微热, 泛起亮晶晶。 教室里无比安静, 只剩笔尖摩挲纸张的回响。 黑板上高考倒计时的天数已经变作个位数, 教室里还剩一些留校备考的同学,差不多十来个。 许愿前后左右只剩李淳和原曜,上课变成小班制, 直接全部往前挪。 他笔一停, 凳子腿被后座用脚尖靠了靠。 “你脚痒是不是?”许愿回头小声道。 “早晨给你那套做完没?”原曜手腕撑着头, 装作不经意地样子,将嗓音压到最低,却还是惹来舒京仪一阵侧目。 看什么? 原曜抬眸,盯了回去。 舒京仪做贼心虚,马上扭头摸后脑勺, 手在后脑勺上, 比个中指。 靠, 不要在教室里秀恩爱好吗。 “做完了,”许愿上半身稍微往后靠一点儿,伸从抽屉里扯出一张试卷,试卷上密密麻麻写着字,“你什么时候看?” “回家看。”原曜取下一边耳机,扯纸抹掉鼻尖的汗珠,“你把不懂的先圈起来,回去我给你讲。” 学霸男朋友就是好! 许愿听到叠纸的动静,偏头看了一眼,“热?” “还好,”原曜再拿一张纸,擦脖颈和耳后的,“算不出来,有点躁。” 许愿问:“算多久了?” 原曜怔愣片刻,看一眼腕上电子表,“一个小时了。” “去楼顶站站、放放风?”许愿长叹一口气,揉揉眼,感到酸涩,“我们俩今天除了上厕所,一整天都没出教室。” 最近市里也没疫情,年级组为了让他们节省时间,统一订购食堂的盒饭,让在教室里吃,吃完了趴桌上午休,午休完了继续看书,不让耽误半秒的。 舒京仪挑食,这不吃那不吃,为了不和时间较劲,懒得去换盒饭,还是强忍着吃了。 自从上次排名掉到原曜后面,舒京仪一度没想明白,为什么偷偷谈恋爱的人还能跑到前边儿去。 许愿一直知道,高三谈恋爱的前提是不能被影响学习,但他时不时还是会想原曜在干什么,所以偶尔停笔往回望一下,原曜现在胆儿肥了,总瞪他,一瞪给他瞪得心花怒放,只恨自己高一高二的基础打得不够扎实,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废寝忘食地提分。 许愿还问过顾远航,以前你校园恋爱怎么谈的?怎么才能全心全意进入状态! 顾远航高深莫测,一摸鼻尖,问,你和原曜的座位隔了多远? 许愿说,他就坐我前面。 顾远航痛心疾首,那魂不守舍的应该是他啊,你个没出息的! “哗啦——” 坐在窗边的同学拉开了半遮半掩的窗帘,小声嘀咕着窗帘碍事儿。 “今天天气好,”原曜盖好笔帽,站起身,凳子脚在砖地上划出轻微声响,“走吧,去天台。” 窗帘一拉,教室里光线敞亮许多。 傍晚来临前,最后一缕阳光如利箭射进教室内,恰好照在摆放着班级荣誉奖杯的木柜上。 奖杯有好几排,几乎都是运动奖项,最大最亮眼的那个就是四月份在凤凰山体育馆拿的,金光灿灿,奖杯双耳各系一根红色绸缎,在落日余晖下愈发愈亮。 这奖杯是和高二的学弟们一起得的,但考虑到高三快走了,校队商量先放在高三,等毕业了再交给高二。老陈说这叫薪火相传,下一届的苗苗又得在高一挑了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