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许愿这才松一口气,说:“好险,安全了安全了,肯定没人上来收。我们出门的时候,我爸妈都睡了。他们俩不可能睡着睡着起来收床单。” “行。” 原曜牵着许愿的手,两个人绕到床单后。 许家的床单被套是分开晾晒的,中间隔出了一道宽松缝隙,如小小的走廊。 走廊分开他们与外面的世界。 他们勉强挤进去,好在被套够长,离地面仅仅半米,完全能遮住他们两大半个身子,但是十八*九岁的少年人身子硬朗,个儿太高,难免露个发顶在那儿。 见许愿担心,原曜揉了揉自己的发顶,“没事。我们头发是黑的,不明显。” 拽住原曜衣领,许愿的面孔陡然逼近。 他没憋住笑了出来,“你刚刚摸头顶的动作好傻。” 然后他侧着脸,错开鼻梁,青涩地亲上去。 他也不懂什么以唇舌攻城略地,只知道张嘴,渴求地去含对方的那两片,嘴唇舔得湿漉漉的。 他眼前景色模糊得可以淡化,脑子发昏,已经分不清是在哪里。 他曾经觉得谈恋爱非要一起过什么节日挺傻逼的,现在才明白,什么叫恨不得日日夜夜厮守在一起。爱如同命运给予的养分,是空气。如果能在重要时刻陪伴身侧,那是值得回味一整年的幸运。 明明是除夕冬夜,呼吸却滚烫挠人。 原曜配合地闭上眼,手上却闲不住,掌心托住许愿的后脑勺,往前按了点,化守为攻。 他们对彼此的需要度超出了所能想象的程度,也没经历过这样浓厚的喜欢,心中各自又压抑着情绪、冲动,一时不敢多动作,也不愿意停。 两个人到底年轻气盛,这个吻来得汹涌、狼狈,许愿被亲得求*欢似的哼哼。 忽然,面前的床单被风吹开了。 床单一吹开,两个人在碎花图案的被套边变得明显。 此时已然深夜,月光垂垂,只有附近高楼上的航空障碍灯还睁着眼。 可是对面楼也站着一个人。 是顾远航。 家属院楼间距近,是近到可以互相喊话的地步,许愿曾在这里和沙盘妈妈搭过话。 此时,好学生顾远航也不睡觉,正呆愣愣地站在原地,朝这边看。 他听见顾远航脱口而出了一句:“我*操!” 顾远航穿着一件黑色棉服,指缝里夹了一根烟。 一根点燃的烟。 很明显,那边是趁爸妈睡觉偷摸上楼抽烟的好学生。 这边是瞒着爸妈搞断背山的小情侣。 许愿连忙抓住被风吹得合不上帘子的床单,一下子哑巴了。 现在,他和原曜还面对面站着,两人对视一眼。嘴巴倒是分开了,肢体却仍旧保持着亲密的姿势。 “完了,”许愿低声呢喃,“不过还好,得亏是阿航……” 如果上来偷偷抽烟的是其他人,明天整个院子得传开,许愿相信他爸妈不会想要这么一份惊天动地的春节礼物。 月黑风高,孤男寡男,本应是好兄弟一起诗词歌赋人生理想,现在却嘴唇贴在一起,原因不言而喻。 许愿赶紧拿床单又把自己和原曜遮住,像鸵鸟被悬崖上落下的石头一下砸懵,又刨不出土坑,不知道长脖子往什么地方放。 见鬼了。 今天风有点儿大啊! 正月初一早上,许愿蹲在自家单元楼门口吃红糖花卷。 这花卷是顾远航从小吃到大的,得大清早跑去北三环的另一个社区门口才能买得到。许愿排了十来分钟的队,又不敢贸然给顾远航发消息。 他只得在门口等。 原曜也陪着他静坐,抿着豆浆吸管,吹往脸上来的穿堂风。 “我觉得昨晚上的事儿是‘开门红’,没什么不好的。挺好!打响新年出柜第一炮。对吧?”许愿狠狠地咬一大口花卷。 “嗯。不过你打算怎么跟顾远航说?”原曜自己倒觉得没什么,主要怕许愿不自在,只得顺着毛捋。 “直说。” 许愿心想君子坦荡荡,又不是出轨给人当小三这种道德败坏的感情,找谁不是找,“阿航是我好兄弟,他迟早得知道。” 原曜摸一把他的背,“听你的。” 两个人跟要饭似的坐在单元楼门口,楼上居民进进出出,也不知道这俩人在等谁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