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37 章(修)-《王妃支棱起来了!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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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茫然地看着他,完全不明白。

    毕竟她做的那些事,骗了他俺么多,足够死一万次了,更何况,她还和谈步瀛私跑到这里躲起来,还是夫妻相称,这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,怕都是耻辱。

    他这样的人,自然是容不下。

    懋王:“你怕是有些疲惫了,以至于有些胡思乱想,我命人准备了牛乳,你用了后,便先躺下吧,我会陪着你。”

    当下,他体贴地牵了乌苔的手进了房中,很快,便有侍女呈上了牛乳。

    懋王亲自捧过来:“乌苔,你尝尝。”

    乌苔接过来,看着那白生生的牛乳,那牛乳是温过的,温腻奶白,散发着一阵阵浓郁的香味。

    乌苔心里暗想,这里面不一定放了什么。

    也许鸩毒就在这里了?

    她觉得不错,比鸩酒好。

    她接过来,一饮而尽。

    因为喝得太快,她竟然被呛到了,懋王从旁给她拍背。

    喝完后,她已经没什么顾忌的了,死就死吧。

    懋王:“躺下歇息一会吧。”

    乌苔喝了那牛乳后,便觉得整个人不一样了。

    她已经要死了,要死的人,再看这些活着的,当然想法就不一样。

    她躺在那里,看着身边那俊朗的面孔。

    才多久没见,他却越发显出了帝王一般的威仪,矜贵肃穆,那是万人之上的风采。

    她笑了笑,道:“皇上,他叫铭儿,如今才不到三个月,皇上应该知道,按照日子算,他确实是皇上的血脉。”

    她想了想,又道:“我和谈步瀛虽以夫妻相称,但并无夫妻之实,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,多余的妾身也不敢说,只盼着皇上慈悲为怀,网开一面。”

    她并不在意这些,但是她怕懋王在意,说清楚,别管他信不信的,好歹为谈步瀛博一丝的希望。

    懋王疑惑地望着她:“乌苔,你怎么傻了一样,你莫不是病了?”

    说着,他还摸了摸她的额头。

    乌苔:“我?”

    懋王:“谈步瀛,我会命人好生安置的,我们的孩子也会尽快请最好的乳娘好生照料着,现在最要紧的是,你要随我回去云安城,受封为后。”

    乌苔:“受封为后?”

    懋王:“先歇下吧。”

    乌苔有些茫然,脑子也有些浑浑噩噩的,她觉得,这也许是死刑犯之前最后的一顿饭,上路饭,总是好的,而她,临死前,也是可以被哄哄的。

    她躺在那里,胡思乱想着,自然想了很多,又去看身边那俊逸尊贵的男人,努力地看着,想着,她还是应该记住他的模样,没准下辈子,她还能遇到他。

    而就这么看着的时候,她终于迷迷糊糊地睡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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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然而,乌苔并没有死,至少那牛乳是没毒的。

    不但没死,她还被懋王呵护备至,就这么一路陪着前往云安城。

    路途所经之处,各地百姓跪拜迎接,场面浩荡。

    至于她的铭儿,也会被抱过来,懋王还会逗弄他,陪着他一起玩耍。

    看得出,懋王对于这个儿子还算喜欢,而小铭儿也颇为喜欢这个“陌生人”,有时候小铭儿会抓着他的玉带,他也都听之任之,颇为纵容。

    因为路途遥远,这其中难免有许多不便,但是懋王对她呵护备至,她但凡皱一个眉头,懋王都会体贴地问她怎么了,会问责下人。

    甚至,题红和拾翠也很快被接过来,继续伺候在她身边了。

    一切看上去和原来没什么区别,乌苔甚至觉得自己在做梦,也许自己就根本不曾逃离过。

    只是,她总觉得自己活在梦里,周围的一切都笼了一层雾,梦随时会破,也许哪天早上醒来,懋王就露出了狰狞的面目,会将自己生吞活剥。

    这让乌苔战战兢兢,随时都提着心。

    终于有一天晚上,歇脚到一处行馆,两个人一起用晚膳时,乌苔突然听到“砰”的一声。

    她顿时一惊,下意识看向懋王。

    懋王黑眸平静温和,望着她问:“乌苔,怎么了?”

    乌苔看了看,这才知道,原来是外面搬运家什的声音。

    她便有些恍惚,想起自己种种遭遇,终于仰起脸,望着他,咬牙道:“皇上,你要怎么处罚妾身都可以,只求你给妾身一个痛快吧。”

    这种日子她受够了。

    他能装下去,她却装不下去了。

    然而懋王却只是轻叹一声:“乌苔,你别闹了,我们马上就要到云安城了,你父母也都在等着,到时候我还要给你行加后冠礼,钦天监算好了吉日,时间很紧,耽误不得。”

    乌苔才不依,她真得受不了:“我不管,我不要去,我哪儿都不去,你不要想着蒙我,回去云安,你一定不会饶了我,你已经是皇上了,万乘之尊,你想杀就杀,想剐就剐!”

    懋王:“我怎么可能杀你?”

    乌苔:“你已经恢复了记忆,是不是?

    你全都记起来了,不是吗?

    你也知道我根本不是洛国公府的女儿,是不是?”

    懋王平静地看着她:“是,我恢复了记忆。”

    乌苔听这话,想起自己欺蒙他的种种,早已经被他识破,一时也是气血上涌:“那你还装什么?

    你有必要在我跟前演戏吗?

    对,我骗了你,我一直都在骗你,你快杀了我啊!”

    她确实是受不了了,担惊受怕了这么多天,一直在猜测着他的想法,忐忑不安。

    她是宁愿得一个痛快的!

    懋王却只是上前,试图握住她的手。

    她拼命甩开,但是懋王还是握住了。

    她挣扎,他死死地握住,之后抱住了她。

    结实有力的胳膊将她抱住,死死地压在他胸膛上,她想闹腾,却是不能。

    懋王搂着她,温声到:“乌苔,你以前说的那些,不是挺好的吗?”

    乌苔:“什么?”

    懋王:“我失忆的时候,你说的那些,我觉得很好,你可以再说给我听。”

    乌苔好笑:“我都骗你的,全都是假的,既然你都记起来了,你觉得继续装下去有意思吗?”

    懋王眉眼固执,望着她,温声说:“我觉得挺有意思的,我就喜欢听那些。”

    乌苔听了,真是又好笑又好气,又觉得荒谬:“你如今不过是戏耍我罢了,我以前骗了你那么多,是不是直接杀了我你不解恨,倒是要将我狠狠戏耍一番,看着我信了你,再把我杀了,那才叫诛心,那才叫痛快呢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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