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章 美人-《我始乱终弃了一个病娇(穿书)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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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漫有些奇怪,这人怎么从见面起,就没见她高兴过。
壮实宫女夯吃夯吃一声不吭跟上。发觉姜漫步子慢了,她立即警惕地扭头,别别扭扭,似乎想要使声音温和下来,但是不得其道,显得更凶了:“跟上。”
姜漫心想,看来还不能半路溜走。
可她瞧着那个壮实宫女,不由感叹,这人真高,真壮实。
一丝疑问掠过心头:宫里收宫女的时候,这样高的没有筛下去么?
此时她还不敢放下警惕,还不知道那宫女要她带路意欲何为。总不会,只是简简单单要她带个路吧。
姜柔的惨状还在眼前呢。
正这样想着,走在最前面的人突然停下来,扭头来看姜漫。
瞧她落在最后,那人头发丝又开始烦躁。戾气刀子一般往姜漫身上刮。
姜漫深吸口气,微笑上前。
此人当真是很奇怪。萧贵妃那样的脾气,怎会将这样脾气暴躁之人放在眼前。这宫女的性子,未免太不适合在宫里生活。
“在心里骂我?”那宫女薄唇轻启,眼尾上挑,冷气飕飕地冒。
“怎会。”姜漫笑了笑。说来,这人简单粗暴一顿打,省了她费嘴皮子功夫。姜柔反正是挺惨了。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。
这宫女凶是凶了些,她倒不反感。
“呵。最好如此。”宫女漂亮的眼睛狠狠刮了她一眼。
又不高兴了。姜漫在心里叹息。
怎会有脾气如此阴晴难测之人。
壮实宫女不知什么时候退到他们二人身后,老老实实勤勤恳恳跟着。
侯府虽大,也有走出去的时候。
姜漫看见大门,长长松了口气。将此人送出门总该没事了吧。
没想到那宫女脚下一停,深深看着她。
眼睛相当漂亮,可惜戾气很重,压不住的烦躁。
姜漫眨了眨眼睛,心提了起来。
“嗤。胆小鬼。”那人冷笑一声便扬长而去,实在很看不起她的样子。
姜漫:“……”她,胆子,小?
壮实宫女路过她,努力向她露出个微笑。
但是实在很吓人。那张脸很僵硬,笑起来简直像是面具动了。
她将个小瓶子塞给姜漫,怕被人看见似的,手的动作快得都出现了残影。
姜漫倒吸一口气,摆了摆手:“姐姐好走。”
她在心里揣测,这个宫女,大概听命那个漂亮美人,觉得她胆小,想吓一吓她?
她表情复杂。手里的瓶子突然就危险了起来。
她犹如捧着一个微型炸.弹,将那瓶子举起,借着门廊上灯笼的光,仔细打量,到底是个什么东西。
可惜除了看起来是个好瓷瓶,其他什么都看不出来。
瓶子上那个塞子她更是不敢动了。说不定就是毒药。这样想着,她小心将瓶子收起来,打算回去放得高一点,免得让别人碰到了误伤人命。
扔暂时还是不要扔了,万一碰到美人,问起来,不好解释。
不过,有一说一,她胆子不小。刚才没吓到她,那美人又该生气了吧?
她摇摇头,叹息一声,卿本佳人,奈何脾气太大。
下次入宫还是躲着点。这次是姜柔,下次不知道谁触了霉头呢。
想到姜柔,她才惊觉,那宫女来了一趟,这一家子都去了半条命。
她转身回府,刘婆子摸黑过来:“那两位走了?”
刘婆子往门口瞧了瞧,拍着胸口,大嗓门:“我的娘,好吓人!”
姜漫:“大夫来了?姜柔如何?”
“别提了,真就只剩一口气。那宫女厉害啊!”
她说起来啧啧称赞:“一般人没这功夫。不是手重打死了,就是手轻打轻了。不多不少给她留一口气,没两下子做不到的。贵妃身边奇人辈出啊。你日后还是躲着点,太不简单了。”
这点姜漫倒是跟她有同感。
她眉毛拧了拧,深思起来。贵妃是男主那一派的,说到底,与她是敌非友。那美人满是戾气的眸子在她眼前掠过,她打了个寒颤。
算了,车到山前必有路。
姜府这一夜人仰马翻,姜柔病了,侯夫人也好不到哪里去,半夜叫了好几次大夫,偏偏还要掩人耳目。
毕竟姜柔做的事不光彩,萧贵妃暗中派人来,便是没有当众撕破脸。侯府自然不会到处宣扬。
至于阿洲,贵妃那边拿捏了把柄,姜卓然自然不敢再将人处理,由着姜漫将人带走了。
阿洲这个人,上辈子姜漫入宫常常受人欺负,有次冰天雪地,她冷得快要冻僵,阿洲偷偷送了她一个暖炉。
没过多久宫里死了个得病的宫人,她起初没放在心上,后来才知晓那人是阿洲。
她毕竟欠了他一个恩情,打听到他家中有一眼盲老母,一直靠他的救济勉强过活,他死后无人管,老妇人病得奄奄一息,她便暗中打发了人,一直照顾。她死的时候,老妇人还活着。
昨日在宫里,她要拿走姜柔扔掉的玉珏时,发现了鬼鬼祟祟的阿洲。
在她的盘问下,阿洲招了。
他看见姜柔拿了玉珏,偷偷跟来的。
姜漫便将计就计。只是要阿洲作证,他是万万不敢的。
姜漫见他神色萎靡,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暮气,猜到他可能已经得知自己熬不久了。
姜漫一提他家中老母,他想了想,答应了。
他在宫中讨生活,自然知道姜漫身份。
如此便更惊惶,他一个小小宫人,姜漫竟也了如指掌,不能不让人吃惊。纵然他不答应,以她展露的手段,家中老母又怎么可能躲得过。说到底,任人宰割,他走投无路,赌一把罢了。
“不过,你家中老母自然最愿儿子长命百岁,你帮我这一次,我会尽力寻医替你治病。”她说这话时眼神很平和,很真诚。
若是骗人,她没必要说这一句。阿洲心里渐渐信了她。
这是一个好人,他想。
事后阿洲回到宫里,宫中风平浪静,什么事也没有发生。
好像永昌侯府那一晚上的事根本就没发生过一般。
姜漫心里清楚,永昌侯受了如此大辱,最喜爱的姜柔险些送掉一条命,此仇可谓不共戴天,他是断然不会再站三皇子了。
事后想起来,那日之事处处透着奇怪,萧贵妃未免太过兴师动众,与永昌侯府关系断绝,对她来说有什么好处?
姜柔养病,没个把月是好不了,姜漫一个人去崇文馆。
昨晚翻来想去睡不好,今日索性早起,早早来学馆。
没料到学堂里林见鹤一个人早早到了。
她打着哈欠走进去,坐到自己位子上,趴下来,眼睛有些睁不开。
林见鹤目光往她手上一扫,嘴唇紧抿,冷气便冒了出来。
姜漫后知后觉,拉了拉披风:“今日怎得这般冷。”她嘀咕两声,眼睛转到林见鹤那里。
学堂窗户开得低,林见鹤盘膝坐在窗户底下,晨光透过窗棂,洒在两人之间,林见鹤的脸白得有些透明,侧脸线条冷厉,嘴唇紧抿,看起来不太高兴。
不太高兴?嗯?姜漫伸长脖子,不料林见鹤扭头,眉头跳动,阴郁道:“看什么。”
姜漫视线马上往窗户上移,面不改色:“萧随怎地今日这般晚,太懒惰了。”
“呵。”林见鹤冷笑一声扭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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