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 剪不断,理还乱-《一念钟情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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颜青坐下之前把它们捻起,顺口道:“这什么东西?”
顾泽宇看也没看一眼,从她手里拿过叶子直接扔出了窗外:“垃圾。”说完油门儿一踩,车子全速窜了出去。
就算不解释刚才的事,两个人一个来月没见,颜青也有一肚子的话想要和他说。可顾泽宇就这么爱答不理的,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,她便不得不跟着一起保持沉默。
只是越想越觉着有点儿委屈。
她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了,她不就是来医院看看穆成么,有什么不对的!就算她和穆成有过一段,可现在穆成已经这个状况,又有什么好计较的!更何况当初那场误会里,算起来是她有所亏欠!
倒是顾泽宇,从澳洲回来也不和她说一声。一个月不见面,见面就发少爷脾气,至于吗?
“颜青,你说我至于么?”顾泽宇的声音在耳畔响起。
原来是颜青不知不觉间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。
“那你怎么就不能听我解释?”她期期艾艾地看着他,也委屈到不行。
顾泽宇紧抿着薄唇瞥她一眼,径自把车倒进车库。等停稳当了,把胳膊往方向盘上一搭,扭头冲她吐出一句话:“说吧!我现在听你说。”
可他唇畔的冷笑,还有略带不屑的神情,却让颜青心中冰凉,怎么也发不出声音
顾泽宇看着她发怔的样子一声轻嗤:“行,不想说就不用说了,我也不想听!”然后冷笑着推门下了车。
车门是被狠狠摔上的,他力气大得连整个车身都跟着上下颤动。
颜青在里面被震得一阵发懵,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车库里早已经没了他的影子。
“顾泽宇!”她急忙下车追了去。
一路小跑着到了公寓大堂,却还是晚了一步。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电梯门缓缓关闭,把他们俩里外阻隔。而另一部电梯,也是刚刚上去。
颜青站在原地等下一班。
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口,却发现自己刚刚追得急,将门钥匙连同包一起落在车里。可刚刚车库的门的电子锁被她上了,也得用钥匙才能打开。
敢情她现在是进不得退不得了!
颜青在门口犹豫了两秒,最后还是摁了门铃。里面也没有丝毫动静。本来她有些愧疚的情绪,这会儿却噌一下,燃成了怒火。
“顾泽宇!你给我开门!”她抡起拳头砸门。
“开门!”
“顾泽宇,开门!”
砸着砸着感觉不解恨,便开始用脚踢。反正这公寓一层一户,她也不怕有看笑话。
大概踢了两三脚吧,听见门锁哗啦两声,紧接着大门被人推开了。
顾泽宇黑着脸站在门口那里,只穿了件浴袍,浑身上下都往下滴水。
颜青看了他一眼,然后冷着表情进门从他身边走了过去。可刚到客厅沙发那儿,就被他大力钳住了胳膊。
顿时生疼生疼的,像是骨头断了一样。
她惊叫了出来,回过身和他拉扯,结果没两下就被他按进沙发里。
颜青动弹不了,便用眼睛瞪他,愤愤地像是能喷出火来:“顾泽宇,你有病是不是?”
“我有病?”顾泽宇冷笑了一声,“颜青,你不给我找别扭你就闹心是不是?”
这世界上还有比他顾泽宇更颠倒是非,不讲道理的吗?颜青只觉着一股气憋在胸口,老半天才缓过气儿来。
“顾泽宇,咱俩到底谁给谁找别扭?”
他放开了她,却仍旧将人禁锢在胸前的方寸之间。
他没说话,和她对视了一会儿,忽然笑着轻抚上她的眉梢:“瞧这眼睛的瞪得!这会儿是不是恨不得咬我两口?”说着话音一顿,突然间就拔高了声调,“他妈的看着穆成的时候怎么眉开眼笑的呢?啊?”
颜青被吓得一个激灵,然后奋不顾身地起来一把推上他的胸膛:“你无聊不无聊!”
顾泽宇趔趄一步撞在了身后茶几上,乒乒乓乓,上面的杯碗果盘倒了一片。小腿肚子抽筋儿的疼,可他却恍若不觉,只是定定地看着她,止不住地冷笑。
“怎么,嫌我无聊了?成天守着穆成就不无聊!这一个月我不在,你是不是空虚寂寞了,所以想起来老情人来了。”
啪的一巴掌,结结实实打断了他后面的话。颜青浑身发抖,愣愣地看着他,满脸满眼的不可置信:“顾泽宇,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?”
顾泽宇话一出口也知道自己过分了。他站在那儿,等着脸上的余痛消失,缓了缓情绪:“青儿,那你告诉我,你在做什么?”
他有意缓和,她也不想吵得天翻地覆。颜青深呼吸两下,坐回沙发上,整个人说不出的疲惫:“穆成生病了,我去看看他。”
“我以为看只需要用眼睛,用不着勾肩搭背的!”
颜青猛地抬头:“你什么意思?”看来她想息事宁人,他却不依不饶,“穆成状况不好,随时可能摔倒,我扶他一下怎么了?”
“颜青,你当我是傻子?”
“你不是傻子,你是疯子!“
“我疯也是被你气疯的!你们两个天天在楼下有说有笑,光是赵煦就看见过几次!你不是恨他恨得入骨吗?怎么忽然间变了啊?一个月你有三十一天往那儿跑!他穆成有老婆有亲戚,你算哪根儿葱?他是得绝症了还是怎么着?我告诉你,就是他死了,也轮不着你操心!”
“你浑蛋!”颜青这次直接扑了上去,像是发了怒的母狮子一样。
两人瞬间扭打到了一起。
顾泽宇起初是以招架为主,后来脖子上被划了两道,火辣辣地疼。他啐了一声,单手握住颜青两只腕子,想把人直接摔进沙发。可看到她满脸的泪,一颗心瞬间纠结到不行。
今天下午那一幕,已经让他快要发疯。他匆忙的离开,就是怕一时冲动做出什么让自己后悔的事。
他回到病房时,赵煦也在。
后来顾泽清睡时,赵煦把他单独叫了出去,他告诉他,穆成得了绝症,重症肌无力最多活不过五个月了。他当时还觉着一阵欷歔。他下一句话是:“弟妹这一个月几乎天天来看他。”
她天天去看他。
那是他的女人,却日日守在另一个男人的身边!而那个男人还曾经和她情深意重,海誓山盟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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