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他在图书馆里自习,她不留神就坐在了他的旁边,她手中的拿着一本《时代建筑》,那时候,他才知道她是建筑系的。 她小声问他:“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吧……” 他顿了下,然后说:“不记得了。”他回答地很老实,他确实不记得她的名字了。 她脸上流露出一丝失落,不过很快便烟消云散了,她从笔记本上撕下一张纸,在纸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后递给他。 白纸上写着“童颜”两个大字,她的字体很好看,可以看出小时候一定用功地练过写字。 她拿回他手中的纸,然后从他桌前抽了一本书,把这张写了她名字的纸夹入他的书中。 她把书重新递还给他,然后冲他笑笑:“忘了我名字的时候,就翻翻书吧,温故而知新呢,即使你是个限制新民事责任能力人,也可以记住了。” 有天,他的一个室友跟他开玩笑:“秦然,我可真羡慕你,那位追你的学妹可真正啊!” 他笑笑,不加理会。 室友又说:“不仅长得漂亮,而且家世那个好啊。” 他:“家世?” 室友:“她父亲是童建国啊,a市的童建国,虽然我只是听说,不过八九不离十啊。” 他手中正拿着那本书,他翻开书页,拿出那张纸条,白纸条上写着龙飞凤舞的两个字:童颜。 她再次约他,他只迟疑了一下,便答应了。那天晚上她穿了一条嫩黄色的裙子,天空下着雨,她站在宣传栏前躲雨,看到他时整张脸立马鲜活起来,笑着冲他扬扬手…… 这一幕,秦然这辈子都忘记不了。 他是真的爱上了她。 后来他和她结婚,他和她离婚,直至她离去后,他一个人日本北海道。结婚的时候,他和她来这里过了几天的蜜月,蜜月的时候因为公司出了个事故,需要他亲自回去处理,他和她只能提早结束本就不长的结婚旅行。 晚上,他赤脚走在冰冷的沙滩上,北海道的月色很漂亮,上次她和他来的时候,她也笑着跟他打趣过:“这里的月亮确实比a市亮堂些……” 一对日本老夫妻路过他身边,老男人手里提着渔具,而老女人替他提着鞋……那时他突然想到,以后他和她或许也可以这样子。很快他便给了自己一个自嘲的笑容,人已经走了,他还念想什么。 他去了那边的山间酒吧,几杯酒下肚后,他觉得整个身子都变得暖和。他突然想起上大学时候,她用的一个红色热水袋,冬天的时候,她喜欢将注满热水的热水袋放在他的怀里,然后仰起头问他:“暖和不?”她眉心角那块地方有颗细小的痣,当她眯眼微笑的时候,那颗红点小痣便会微微上翘,像极了跳跃在眉心的一点火光。 回到他居住的海滨别墅,国内给他发来加密文件,是关于童建国的近况,宋何建已经着手了,给他按了个贪官的名号。他看了眼放在案前的资料,那是当年童建国为了掩饰自己的政治错误陷害秦天凌的全部证据。 他和宋何建的动机不一样,不过想要的结果却是一样的。她离开之后,他习惯晚睡,直到半夜还对着这份资料难以入眠,然后他从衬衣袋里掏出打火机。“咯噔”一声,红色的火光窜起。 终于,他还是点燃了那份资料。 火苗窜得很高,燃烧的火光有些晃到他的眼,他低笑一声,突然觉得这样也挺好的,不管她相不相信,他搜集起来的证据没有上交上去。 他确实自私到了极点,他放不下报仇,也放不下她,所以他蛊惑宋何建上位之心,借宋何建的手扳倒童建国。既然童建国已经倒台,他就此放手也未尝不可。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,可能是想减轻心里难得升起的负罪感,可能是他自己也觉得对复仇无力了,或许他心里还有那么个念想,想凭着这点去挽留点什么。 他抱着侥幸的思想,那个女人那么爱他,或许她和他真的还有在一起的可能,她是那么爱他啊。但是他还能和她在一起吗,他和她之间有太多的介怀了。 呵,他活得如此矛盾,进退维谷,举棋不定,犹豫不决,最终做出的决定还是落了个自作孽不可活,伸出自己的左手打了自己的右脸。 从北海道回来,童建国已经牢里畏罪自杀。她将她父亲的后事处理好后,也消失得不见踪影了。 他感到有些好笑,因为童建国临死前给他留了句话:我死的很心甘情愿,是我对不起你他父亲,还希望你能念在这点,好好对待颜颜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