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二十六-《修真界第一幼崽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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兔子摇摇耳朵,在她掌心抖了抖尾巴,摇摇晃晃立起来。
多余的魔气再度凝起,变成被它举在爪子里的一块长方形牌牌,上面有字迹缓缓浮现。
[抱歉,事发突然,无法及时归来。]
兔子的眼神温良又乖巧,如同一个犯了错的小孩。秦萝摸摸它脑袋:“没关系。你在北地一定要注意安全,近日有没有受伤?妖魔的攻势凶不凶?”
兔子蹭蹭她手心,牌子上的字迹开始变幻。
[此地妖魔多在金丹期,好在并不棘手。我未受重伤,若要解决此地祸端,应当不出两日便可。]
两天。
心里咕噜噜冒了个泡泡,秦萝晃一晃小腿,把失落的情绪压下胸口:“好哦。娘亲和骆师兄做了顿很好吃的火锅,娘亲说了,等你回来,大家再吃一遍。”
这缕魔气与谢寻非的识海相连,能与她进行交流沟通。然而北地和苍梧仙宗相距甚远,它维持不了太久,如今已经渐渐淡去了身形。
兔子眨眨眼,牌子上最后浮起一行字迹:
[我想听你说说话。]
小心翼翼得像在撒娇,秦萝噗嗤笑起来。
“你一个人在北地,一定要保重身体。”
她把兔子捧在手心,拇指往上,摸了摸它圆嘟嘟的身体:“今天是除夕,新年快乐。还有——”
她顿了顿,心中觉得不好意思,下意识闭上双唇,用神识告诉他:“要平平安安回来呀。我很想你。”
话音落下的一刻,兔子彻底消匿了踪影。
散去的魔气与冬日的微风一并掠过耳畔,秦萝抬眸,却见到娘亲满脸的微笑。
嘴角疯狂上扬的、像是强烈到溢出来的笑。
猝不及防,一只手掌轻轻抚上她脑袋,带着自外而来的冷意,也有手心里温暖的热。
有人站在她身后,高挑的身形笼罩下纤长的影子,在心脏用力跳动的须臾,秦萝听见无比熟悉、噙了笑的喉音:“我回来了。”
心里的烟花噼噼啪啪,炸得一片空白的脑袋嗡嗡响,秦萝倏然回头,对上一双漂亮的桃花眼。
秦萝像小鸟一样跳起来,一把环住他脖颈:“谢哥哥!”
“抱歉,让你担心了。”
谢寻非身上冷气未散,与清冽皂香氤氲交缠。秦萝用脑袋蹭蹭他下巴,听见擦着耳朵响起的低语:“我也想你。”
想得快要发疯,在凉亭外遥遥见到她的时候,紧张到心口揪起来。
秦楼太阳穴突突跳:“你灵力微弱,身上有不少伤吧?”
秦止说话像在吐豆豆:“看看修医个找去先如不?吗好还你?”
“无碍,我已做了包扎。”
少年颔首笑笑:“我为诸位带了些北地的礼物,还望莫要嫌弃。”
秦萝放心不下,扯着他袖口:“真的没关系吗?我听说那里的情况很是严重……而且为什么今日就回来了?”
谢寻非揉揉她脑袋,停顿一瞬,长睫微垂:“……想见你。”
普普通通三个字,方一出口,便让小姑娘呆呆一愣,骤然红了耳根。
秦止黑眸沉沉,用力咽下一口小甜糕。
——此番群魔作乱,本应拖上一些时日。谢寻非心知今夜便是除夕,击溃妖魔巢穴后,没做任何停留。
为了回来见秦萝,包扎伤口和更换新衣倒是花了不少时间。
“小谢快来快来!今日的火锅绝对美味!”
江逢月兴高采烈挥手手:“不过你身上有伤,只能吃清汤锅。”
楚明筝、江星燃与陆望不愧是最好的朋友,眼见他俩一步步向前,不约而同往旁边挪了挪,空出一个石凳。
秦萝乖乖坐好,听她哥哥别别扭扭地出声:“清汤里的蘑菇都不错,这个梅子糕味道也挺好。你受了伤,别碰太冷太辣的食物。”
谢寻非应了声“好”。
凉亭外的雪似乎更大了一些,秦萝抬眼望去,目光恰好撞上远处苍苍茫茫的山。
与她初初来到苍梧仙宗时没什么不同,仍旧静默无言、嶙峋高耸,天与山皆是一白,天边偶有飞鹤掠过,宛如沧海一粟。
那边的云衡瞪大双眼炸着毛:“我的最后一块白玉糕!齐薇!!!”
齐薇笑嘻嘻,咽下口中香甜的糕点,面上却是委屈的模样:“徒弟弟,好凶凶,不如小时候可爱爱。”
骆明庭顺着她的嗓音接话:“确实实。叠词词,上瘾瘾。”
白也叹了口气,比起几人之间年纪最小的弟弟,更像是几个熊孩子的家长:“我这里还有一块,你要吗?”
“等除夕过后,咱们去哪里玩?”
江逢月撑着腮帮子,笑盈盈盯着自家道侣看:“嗯……不如南边的蓬莱仙境?”
秦止被她看得脸热:“你开心就好。”
秦楼对诸如此类的对话习以为常,默默吞下口中肉片,为伏魔录进行实时播报:“辣的,很香,肉质劲道,有点烫。”
伏魔录滚来滚去,把鸟窝变成一处杂草堆。
“待会儿咱们去打雪仗堆雪人吧。”
江星燃小嘴叭叭,激动搓手手:“我新学了几招身法,绝不可能被你们打中。”
陆望扬唇:“好。”
“今日光光来了,我想堆一只食铁兽。”
楚明筝眸光一动:“你们呢?”
秦萝第一个举手:“兔子!”
江星燃紧随其后:“吃兔子的野狼!”
谢寻非挑眉:“捕狼的猎人。”
陆望:……
陆望摸了摸怀里的剑,老实回答:“食铁兽吃的竹子。”
冬日的瑟瑟冷风拂落片片雪花,唯有火锅咕噜咕噜,冒出一个接一个的热气泡泡。
秦萝给身边的谢寻非喂了口点心,低头之际,感受到被什么东西碰了碰膝盖。
一只圆圆的魔气兔子趴在她腿上,撒娇似的眨了眨豆豆眼。
而在她身侧,修长的少年默然不语,挺拔的脊背有如出鞘利剑,周身散发着凛然剑意,更胜高岭之花。
她抿抿唇角,努力止住笑意,顺势伸出右手,摸了摸兔子小小的尾巴。
也恰是此刻,魔气团团骨碌骨碌滚上她手掌。
嘈杂的笑声近在咫尺,圆桌下的阴影静谧无声。
在这个大雪纷飞的除夕,属于谢寻非的兔子撅起尾巴,长长耳朵悠悠一晃,动作虔诚又张扬,低头亲了亲她手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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