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但她还是挣扎着站起来了,我看到她瘦如苇杆的双腿套在空大的裤子里,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刮倒。 家里没什么能吃的,她做了一份冬瓜盅。 她从厨房里端着热气腾腾地冬瓜盅出来时,有些头晕,手上不稳,滚烫的热菜洒了一地,也洒在她身上,她倒在地上咳出了血。 我抱着她往医院赶,但我们没钱。 我们没钱。 我们那点微薄的收入不足以支付昂贵的医药费,不能让她治好肺结核。 我只能日复一日地看着她咳下去,瘦下去,无限地靠近死亡。 照顾她的时候,我看到了她手臂上的烟头烫痕,还有刀子划痕,新新旧旧,密密麻麻。 我知道那些是怎么留下来的,但我不知道的是,在她承受这些的时候,又是怎么再度消化她唯一的儿子对她的不耻和辱骂的。 我终于为当年愚蠢的自尊心付出了代价。 我想忏悔,我想救她。 为了赚钱,一切可以做的不可以做的事,我都做过,坑蒙拐骗抢,我无恶不作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