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句话-《耳朵说它想认识你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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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,这种状况并无好转,甚至于,在程宿猝然出现的那一刻,她确认自己病入膏肓,急性心肌炎。
蒲桃知道他会来,但没想到他能来这么快。
仿佛真是从云端而至,翩然落在她面前,因为她的一句消息,他捎来不可思议的神迹。
可当她仔细打量起他服饰时,却发现男人穿着略显随意,并不如昨天得体。
可她仍是局促的,旋即站起了身。
程宿看她一眼,有些莫名:“坐啊。”
蒲桃回他一眼:“你也坐啊。”
程宿停在原处,看了会她脸。
女人的五官本应该沉静那挂的,但她的个性真实跳跃,如此反差,会让这种美丽打碎重建。此时此刻,她拘谨的、无法伸展的模样,有种毛茸茸的质感,会给他更直观的刺激。
眼看她要坐回去,程宿心神一动,说:“等会坐吧。”
蒲桃赶忙将快贴上沙发的臀部抬高,站直,迅捷如做深蹲。
程宿问:“能抱你一下么?”
蒲桃有些诧异。
程宿看着她:“只是抱一下,你可以拒绝。”
这是他当下能想到的最好表达。
蒲桃是同意的,但她从未有过类似经历,胸腔里狂跳:“我手要摆哪……你的腰,还是肩?”
程宿笑起来:“站着就好。”
他上前一步,拥了她一下,很快放开。
他心室终于不再浮躁发空,安定踏实下来。
这个拥抱,有温和的力度,很落到实处,却不显冒犯。
蒲桃的五感被他裹挟、盈满,又迅速抽离,但男人利用肢体语言留下的荷尔蒙不是那么容易挥发的,她全身都开始发烫了,好像被他短暂的拥有。
再坐下的时候,她感觉自己轻得像一粒蒲种,恋爱真是容易让人失真失重。
原来这就是拥抱,离开他身躯的下一刻,她就开始想念了。
程宿在她对面的空皮质沙发坐下,他的来到,立刻完善填补了这片狭小的双人卡座,环境与气氛都变得恰到好处。
蒲桃一直注视着他,他好好看啊,看不厌。
程宿也看回来,好整以暇。
一秒,两秒,三秒,仿佛在对赌,谁都没有率先移开。
四秒,五秒,十秒,终于,两个人相视笑了,一刹破功,打成平手的局面。
一个念头在作祟,蒲桃想压回去,无奈挑唇已经出卖她,索性顺着心意拆穿:“你从家里赶来的?”
程宿看着她,低“嗯”了声,问:“头发是不是有些乱。”
“还好,”她黑色的眼睛在认真端详:“完全融入现在的夜晚。”
程宿瞥了瞥桌上的空咖啡杯,问蒲桃:“怎么没续杯?”
蒲桃说:“怕失眠。”
程宿眉峰微扬:“明天要早起赶回去?”
蒲桃想说“你猜”,但自己先被恶寒到,只得另换说辞,坦白自己安排:“我请了年假。”
程宿似乎不意外:“几天?”
“四天。”
一回生,二回熟,他们的沟通比昨天顺畅许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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