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句话-《耳朵说它想认识你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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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庭院里静悄悄,他们也静悄悄,只有风在叮咛,草在舞蹈。

    不知牵了多久,蒲桃心慢慢平复,这一刻,哪怕只字不言,气氛也不会变得窘迫。

    中途店员端来两杯饮料,瞥他们一眼,就快速离开。

    蒲桃胸口微微起伏着,突地,她手机一亮。

    屏幕上的时间显示,快三点了。

    她回头问程宿:“你是不是要回去了?”

    程宿看回来:“几点了?”

    蒲桃单手拿起手机确认:“三点。”

    程宿前倾身体,也扫了一眼:“嗯,是要回酒店了。”

    不舍的感觉在蔓延,蒲桃抿了抿唇,担心他被耽误:“走吧,我怕你赶不上车。”

    程宿端起咖啡喝了一口:“好。”

    手依然没分开。

    没黏强力胶,也没人逼他们这样。

    两人一同起身,程宿拉着她走回书室。

    蒲桃窃笑:“要一直牵着吗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程宿想也没想答。

    蒲桃笑容加大:“手都拉的没知觉了。”

    程宿顿足回头:“换一只?”

    蒲桃摇头:“还是这只吧。”

    程宿笑,继续往门外走,顺道跟店员道别。

    女孩见他们要走,惊讶问了句:“就待这一会?”

    蒲桃隔空指指程宿:“他要回山城。”

    女孩“哦”了一声:“原来你们异地啊,我还以为是来蓉城玩。”

    她一口一个老板娘,一口一个异地恋,兀自定义了他们的关系。蒲桃百口莫辩,最后索性什么都不讲,至于程宿,他始终好整以暇,默许着一切。

    尧棠公馆跟寺水街挨很近,他们直接步行过去。

    走进酒店大厅,民国风扑面而来,随处可见低调简约的欧式美学。

    放眼望去,人少而清净,灰白墙面高矗,嵌有浮雕,有种峻冷的优雅。

    但蒲桃还是没缘由地忐忑起来,因为电梯近在咫尺。

    在成人的世界观里,酒店极易引人遐思。

    她悄悄打量程宿,男人面色寻常,并未因为环境而出现相应的变化。

    她在想什么七七八八。

    蒲桃内心掩面。

    电梯上行,金属墙壁里影绰绰映出一高一低的身影。

    蒲桃偏移视线,面颊熏热,找话讲:“我听锦心说,你昨晚就过来了?”

    程宿“嗯”了声。

    蒲桃问:“那怎么没跟我讲?”

    程宿说:“怕你紧张失眠,cd都不敢来。”

    蒲桃抗议:“我有这么胆小吗?”

    “没有吗?”他垂眸问她。

    蒲桃声音提高,以显理直气壮: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程宿笑而不语。

    走出轿厢,穿过长长回廊,蒲桃一直新奇地四处打望,末了评价一句:“我发现,你开的店,你住的地方,都跟你很相配。”

    都绅士,冷静,体面,有种浑然天成的俊雅。

    程宿看她一眼:“我牵的人呢。”

    蒲桃脑袋宕了一下:“啊?”

    程宿问:“要再问一遍吗?”

    “不要了不要了,”她有听清,只是很羞耻:“还……还行吧。”

    耻到深处自然熟,她不介意说大话。

    程宿哼笑,停下身,松开她手,从裤袋里取出房卡。

    这就到了?

    蒲桃望着那扇木门,心再次七上八下。

    嗒一声,程宿拧开房门,往里走去。

    蒲桃缩在门边迟疑,在纠结要不要跟上。

    程宿注意到,回头看她。

    蒲桃探头探脑,却也畏手畏脚:“我要进去吗?”

    程宿没讲话。

    蒲桃歪头,无辜笑,装不想打搅:“要不我还是在外面等吧,毕竟是你的私人空间。”

    她从来没跟异性单独待过同一间房,难免迟疑心慌,不敢越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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