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一章 邪术-《影视世界从三十而已开始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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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健从缝隙里露出一只眼睛:“你又用得上我了?”
刘平说道:“我怎么找不到?”
眼睛消失了,他的指尖有了知觉。随着一抹凉意慢慢移动,最后他在二姨太头顶心中停了指尖。厚重油腻的头发下面,有了一点若隐若现的小小尖端。他低声说道:“小健,胡说八道,哪里有钉子?”
指甲钳住了坚一硬尖端,他咬牙切齿的向外一抽一拔:“分明是一根针!”
小健正要反驳,然而却是忽然向后一缩:“有人来了!”
刘平猛然收回了手,一弯腰拎起了供桌下的小油壶。同时灵堂门口黑影一闪,马英豪毫无预兆的出现了。
赛维和胜伊全吓了一跳,可是吓归吓,并不失措。两人训练有素的转向门口,一起悻悻的唤道:“大哥。”
马英豪换了一身黑袍,衣裳黑,头发眉眼也黑。拄着手杖慢慢走了进来,他平淡的说道:“在为二姨一娘一守灵?”
赛维点了点头,仿佛一身的骨骼要散架子:“大哥,往后我们就成没一娘一的孩子了。”
马英豪停在棺尾,移动眼珠扫视了灵堂环境,口中答道:“你和老三都很有孝心,如果二姨一娘一在天有灵,也该欣慰了。”
然后他把目光转向了刘平:“师父也来了?”
刘平简短的答道:“我是没事做的闲人,正好可以陪伴他们。”
话音落下,他转身背对了马英豪,提起小油壶,往长明灯里添油。而赛维保持着悻悻的状态,半死不活的问道:“大哥怎么也来了?一娘一的丧事全依靠你张罗,已经够累得慌了,夜里还不好好休息?”
马英豪答道:“我怕仆人偷懒,既然你们都在,我也就放心了。”
话说到此,他转身作势要走,可是在临走之前,却又说道:“有没有手电筒?”
赛维和胜伊对视一眼,随即答道:“没有手电筒,有灯笼。”
马英豪一点头,转而注视了刘平:“师父既然是个闲人,可否提着灯笼送我一程?”
刘平方才一直提着小油壶,此刻放下油壶,他答道:“当然可以。”
然后他点了一只沉重的白灯笼,绕过棺材走向了马英豪。马英豪不再看他,拄着手杖径自向外走去。
目送着刘平的背影出了灵堂,胜伊低低的嘀咕道:“你看大哥一陰一陽一怪气的死样子!”
赛维没言语,因为发现刘平站过的地面上,留下了一道一道的油迹,分明是用灯油浇出了潦草的字。走近了弯腰仔细一看,她轻轻念出了声:“发内有针。”
然后伸脚抹乱了字迹,她莫名其妙的对胜伊又重复了一遍:“发内有针?发?头发?谁的头发?”
胜伊立刻望向了棺材缝隙:“姐,刚才他不是伸手在摸一娘一的头?”
赛维知道胜伊胆子小,所以直接挽起袖子,壮了胆子把手往棺材里伸。哪知未等伸到深处,就在二姨太的头顶上摸一到了一根突出半寸的钢针。咬牙捏住针尾,赛维运足力量猛然一拔,长针立时被她彻底一抽一离。
可是还未等她把针取出看清,棺材里面忽然传出一声沉重的叹息。腐臭气味从缝隙中弥散开来,她清楚感觉到母亲的脑袋向下一沉,是彻底脱力放松的表现。
与此同时,刘平已经护送马英豪穿过了两重院子。马英豪走得很慢,一边走一边盘问刘平的来历。步速慢,语速也慢,一切都是慢条斯理。刘平挑着灯笼,问一答一,内容还是老一套。眼看快到大少爷的院里了,远方忽然隐隐起了嘈杂混乱的人声。刘平和马英豪一起觅声望去,却见灵堂方向红光冲天,竟是失了火的光景!
马宅是座老宅子,灵堂所在的小楼,已经有超过二十年的历史,因为陈旧,所以早就空置不用,只是因为楼下有个宽敞的大厅,所以如今才打扫布置了,专为停放二姨太。大火是从楼上烧起来的,火苗顺着电线窜,眨眼的工夫就蔓延到了楼下,把灵堂围成了火海。大半夜的,万籁俱寂,除了赛维和胜伊再没别人;赛维和胜伊没有坐以待毙的道理,但是也不具备抢救棺材的力量。撩着孝袍子逃出小楼,他们站稳之后一回头,就见楼门已经被大火封死了。
两人都傻了眼,其中赛维算是一位运动家,虽然心中恐慌,但是两条细腿还能支撑身一体;胜伊则是成了一束瑟瑟发一抖的麻杆,撑着一身孝袍子单是发一抖。而赶在惊动仆人之前,刘平已经像阵风似的,越过两道灌木以及一大片草坪,抄近路跑回来了。
他虽然回了来,但也无济于事,只能是给姐弟二人一点精神上的安慰。胜伊本来是依靠着赛维的,如今见了刘平,当场倒戈,用一只汗湿的凉手紧紧扯住了他的裤子背带,又低声唤道:“姐,姐,你也过来。”
赛维和胜伊一起站到了刘平身边,与此同时,仆人也呼号着来了。人来了还没有用,因为消防队救火会迟迟不到。火场乱成一人场,马英豪方才被刘平抛在了半路,如今带着几个随从也到了。赛维不等他问,直接跑上前去哭道:“大哥,怎么办?怎么办?一娘一抢不出来了!”
马英豪显然也是头大如斗。安一抚似的拍了拍二妹的肩膀,他手舞足蹈的开始做指挥。而赛维趁乱退下,带着胜伊和刘平悄悄撤退了。
他们回到了二姨太的小院,未等进门,迎面却是来了一队莺莺燕燕。走进了一瞧,原来是几个俏皮小丫头簇拥着一位苗苗条条的小姐。小姐穿得素净,看年纪也就是十六七岁,瓜子脸,丹凤眼,倒是有几分妩媚的风采。对着赛维一蹙眉头,她开口说道:“二姐三哥,怎么了?我听说你们又遭遇了不幸?”
赛维轻轻一叹:“是呀是呀,我好不幸呀,刚刚没了一娘一,灵堂里又走了水。哪像四妹无忧无虑,多么幸福。”
四小姐顿了一下,面不改色的又道:“看了二姐三哥的不幸,我做妹妹的又怎么幸福的起来呢?”
赛维挑着小脖子,细着嗓子“唉”了一声:“四妹你可别乱讲。你肯陪着我们不幸,我们没有意见,可是举头三尺有神明,万一真连累了五姨一娘一可怎么办?做人子女的,孝字当头,可不能有口刘平的胡说哟!”
她说完了,后方的胜伊又轻飘飘的加了一句:“四妹不怕的,四妹年纪还小,童言无忌嘛!”
赛维立刻接道:“哟,四妹,看你三哥多偏向你。”
然后她转身向院内走去,胜伊迈步跟上,头也不回的又留了一句:“四妹,天黑三哥就不留你进屋坐了。要看大火可得快点去,等到水龙架好了,仔细喷湿了你的衣裳。”
马四小姐本是为了看笑话出门的,不料话只说了两句,反倒被一对龙凤胎狠狠挤兑了一场。咬牙咽下一口恶气,她就觉眼前一黑,仿佛有个影子追在胜伊身后似的。未等看清,胜伊已走远了。
黑影是刘平,他悄无声息的跟着胜伊进了房。院门关上了,房门也关上了。赛维不忙着脱孝袍子,而是先对刘平伸出了一只紧一握的拳头:“你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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