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艽x祁宴-《替身要有替身的样子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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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每天都来客栈待着,甚至包了一间房常住。过去是演戏来打工,现在却真正成了客栈的人似的,什么事都抢着干,只希望在胡艽眼皮子底下多弥补一点,哪一天能重新打动她。
起初大家都不接纳祁宴,可时间久了,那些伙计们都心服口服地站在了他这边。
“宴哥你加油,艽艽越冷淡说明她心里越没放下,如果真的觉得你这个人可有可无不在乎的话,她才懒得理你。”
“对对对,别看艽艽脾气硬,其实就是嘴硬心软,说不定就是在观察你呢。”
“没错,你只要坚持下去,我相信她早晚有一天会被打动原谅你的。”
这样的话听多了,就连祁宴也觉得自己可能有希望了。
哪怕胡艽依然当他为空气,可只要偶尔她朝自己无意投来一瞥,也会让祁宴大受鼓舞。
祁宴变了很多,也做了很多事。
下雨的时候给还在山腰发传单的胡艽送伞,采购食材的大叔请假,他亲自陪着她去乱糟糟的农贸市场,帮她砍价,帮她拉货。
任劳任怨,没有一点怨言。
可即便这样,每次换来的,也不过是胡艽客气疏离的一句:“谢谢。”
再无别的。
祁宴虽然失望,但倒也心甘情愿。毕竟三个月的欺骗,就算是用三年来赎罪,他也愿意。
可就在他全心全意争取着胡艽的原谅时,一个男人的到来彻底碎了他的心。
年末的那天,是跨年夜。
客栈里有活动,正如之前的七夕之夜,客人和伙计们围在温暖的院子里喝酒聊天,虽然地方不大,却足够热闹温馨。
祁宴也在,甚至还准备了礼物送给胡艽。
可李砚深却来了。
祁宴亲眼看到胡艽去迎接他,脸上久违地露出笑容。
她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坐下,给他烤了鸡翅,跟他聊天。
两人的位置距离祁宴不远,祁宴就那样看着,看他们在自己眼前聊得热火朝天。
小弟们急了:
“这位又是哪冒出来的?”
“宴哥你该不会是被挖墙角了吧?”
“不过艽艽看到他好像很开心,好像在谈恋爱的样子。”
“嘘……乱说什么呢。”
议论被中断,祁宴知道大家只是在顾及他的心情才没说下去。
毕竟,就连自己看着,也觉得胡艽和李砚深很配。
她也曾经给自己烤过鸡翅,也曾这样对自己笑过。
但都是过去了。
坚持了这么久,哪怕胡艽每天都像冰山一样,祁宴都没有半分动摇过。
可看到李砚深后,他内心的赤忱崩塌了,第一次产生了放弃的念头。
他这么厚脸皮一直赖在这里干什么?
是他做错在先,除非胡艽愿意主动原谅,否则他现在强行留在人家客栈的行为就是在绑架胡艽的意愿不是吗。
尤其是眼下这样的场景,他真的好碍眼。
像个讨厌的黏人牛皮糖。
祁宴把所有情绪都发泄在了酒里。
那晚他喝了很多,等活动结束回房间的时候,不知是不是酒劲上头,他昏昏沉沉地乱走一通后随便推开了一间房门,以为是自己的房间,却不知,一回头,胡艽竟穿着睡衣站在他面前。
祁宴皱了皱眉,以为自己看错了,“艽艽?”
等发现自己不是眼花后心生欣喜:“你找我?”
胡艽已经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,什么都没说,走上前打开了房门,“看清楚这是哪里。”
祁宴四周打量,这才发现自己走错了地方。
可他并不想走。
或许是酒精给的胆,也或者是李砚深的到来刺激到了祁宴,他将错就错,强行关上了胡艽的门。
“你和李砚深是不是在一起了。”
胡艽盯了他半晌,视线移开,“与你无关。”
祁宴受不了,再也受不了这样的冷漠。
他不由分说地抱着胡艽,“艽艽,你骂我打我都可以,别爱上别人好不好。”
胡艽被他抱着,面无表情:“为什么不能,我跟谁谈恋爱是我的自由。”
祁宴一急,手捏住她的肩。
“李砚深有什么好,他都29岁了!”
“只要我喜欢,92岁都没问题。”
“……你故意气我是不是?”
“想多了,你不值得我这么做。”
“你真的喜欢他?”
“这是我的事,你没资格问,我也没必要告诉你。”
……
一轮对话下来,胡艽每个字都在拒绝祁宴。
祁宴沉默了很久,头是昏的,心也昏了,说出口的话便不受控制起来:
“我承认我是带着目的来的,可我他妈不知道自己会喜欢上你!!胡艽,我不是神仙,我不能未卜先知,如果早知道你会对我这么重要,我骗全世界也不会骗你!我早就后悔了,只是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跟你们说。”
“我在你心里真的就这么坏,一点好都没了吗。”
“我哪里比不上李砚深?”
胡艽静静听着,“人家起码没骗过我。”
一句简单的话,却给了祁宴一个无法反击的暴击。
祁宴双目通红,这一刻,他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万箭穿心。
或许是想疼得再彻底一点,他自嘲地笑了笑,抬头望着胡艽,
“所以,你是不是不想见到我,也不想再和我在一起了。”
胡艽安静地看向别处。
晚上李砚深说的话还在耳边回响——
“度假村工程的事政府这边早就做好了规划,要修改路线是一项工程非常大的事,我费了很大的力气说服了相关负责人,可这也不是我们单方面说了能算,还需要得到祁家的同意,双方达成协议了,规划才能重新调整。毕竟,买地的是他们。”
兜兜转转了一圈,最后还是要得到他们祁家点头。
胡艽心烦了一晚上,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当感情和客栈的命运绑在一起,她只觉得好累好累。
半晌,胡艽略烦躁地闭了闭眼:
“你走行不行,我想睡觉了。”
很久都没人再说话。
祁宴靠在门边,缓了很久,点着头,“好。”
没人知道祁宴这句“好”的意思就是离开客栈。
就连胡艽也没想到,第二天早上醒来,小丁四处没找到祁宴的身影,去他住的客房才发现,所有东西都不见了。
她只是叫他回自己房间睡觉而已,他竟然就这样走了?
伙计们在胡艽耳边窃窃私语:
“宴哥咋回事啊,昨晚不还好好的吗。”
“哪好了,没看到艽艽和那个男的在一起,他一个人喝了多少闷酒吗。”
“唉,你说他俩这是干啥呢,虐恋情深的。”
“虽然之前宴哥是挺招人恨的,可说到底他也没做什么伤害咱们的事,艽艽到底喜不喜欢他了。”
“谁知道……”
任凭伙计们猜来猜去,胡艽一个字都没解释。
走吧走吧,就是个混蛋玩意,假惺惺地演了这么久的戏,自己叫他走,就真的挥挥衣袖走了。
他走了也好,胡艽不再纠结了。
原本还在犹豫的一些事也有了决定。
她找出一直锁在抽屉里的拆迁合同,考虑了好几天后,郑重地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而后找到祁叙的名片,给他打过去。
“祁总吗,我是胡艽。”
“我同意拆迁,你尽快安排人和我走合同吧。”
能在小客栈做事的员工,无论老少,都是在山里长大的。胡艽既然没能力扭转这个局面,不如就像当初祁宴说的那样,拿了拆迁费,把大家都安顿好。
她也离开这里,去看看外面的世界。
客栈这面的拆迁已经绕开了,祁叙也已经做好了新的规划,眼下胡艽却又改口。
祁叙有些费解:“你确定?”
胡艽很坚定地回答:“确定。”
“……”祁叙看了看就坐在自己对面的祁宴,走远了些压低声音,“阿宴知道吗。”
胡艽顿了顿,“知不知道,我都是这个决定,再见。”
祁叙:“……”
一回头,祁宴人已经站在了身后。
鬼一样没有半点声音。
“谁,胡艽吗。”
事已至此,祁叙觉得也没有隐瞒祁宴的必要,点头道:“她答应了拆迁,叫我尽快和她完成手续。”
“她同意?为什么同意?哥你不是答应了我暂时不拆他们那片地方吗?”
祁叙按住激动的弟弟,“是她给我打的电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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