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个小小的县令,对上王妃的娘家,根本没有胜算。 “你不用担心,区区这点儿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,本世子还不放在眼里!” 楚羲和既然敢这么做,自然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。 尤其是沈家、云家那样仗着沈王妃的势一向来嚣张跋扈惯了的,自己要泄洪分流淹没他们的田地,他们怎么可能乖乖听话一点儿不闹事? 这算什么?这不过是个开始而已! 真正的硬仗在鄞州城中呢! 田县令还在有点儿发蒙,楚羲和已经吩咐徐潜和宋知年,命二人一个去南城将避难的难民带一批过来,人数上要超过门口这些。又命宋知年带侍卫们出去维持次序,什么都不需要做,眼睛放亮点儿,找出领头的,紧盯着,一旦有变故立刻先将领头人拿下...... “田县令,等会儿你出去这么说......” 县衙门口,前来闹事的众百姓哭天喊地闹了半响,也没见田县令露面,心里没来由的也有些胆怯了。便是那哭声、叫骂声渐渐的也变小了许多,失去了之前的气势。 混在人群中充当领头羊的七八个男子相互对视一眼,自然不甘心事情就这么算了。 但是,要说冲击衙门,他们也是断断不敢的。 一来这些百姓可怜兮兮的卖惨博同情还罢了,要是说指望他们冲击官府,再给他们十个胆子他们都没有这个胆量! 况且,一旦冲击了官府,事情就变了性质了,那就是暴民!对付暴民,官府的态度绝对是最强硬的,绝对不会有任何软弱退让的余地。 一人高声大喊:“乡亲们,田大人真是让我们心寒啊!田大人身为我们礼县父母官,根本不管我们这些百姓的死活!今天田大人要是不出来见我们、不答应我们的要求,我们就不走了!我们要个说法!哪怕一步步走到鄞州城向王爷告状,我们也要个说法!” 百姓们又鼓噪起来,“要说法!”、“要说法!”、“保家园!”、“保家园!” 宋知年带人出来,站在台阶上,侍卫们一字排开,颇有些杀气腾腾。宋知年一句话不说,眼神冷淡,不着痕迹的扫过哭哭啼啼的老弱妇孺们。 他平日里虽嬉皮笑脸的没个正形,但能够让楚羲和收在麾下当做心腹的,又怎么可能当真是一朵纯良的小白花? 谢大哥如今不在,他就更要为世子爷撑住场面了。 谁是引导百姓们闹腾喧哗的,逃不过他的眼睛,混在一群真正的百姓之中,在他看来还是挺明显的。 只眼风一扫,便锁定了七七八八。 县城本来就没有多大的地方,没有多久,徐潜便带着那些村庄家园已悔、逃难在县城中的百姓们乌泱泱的冲了过来。 没有老弱妇孺,但人人容颜憔悴,面有菜色。 虽说官府每日施粥没有让他们饿肚子,但是家园被毁,这雨水完全没有彻底消停的架势,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去重建家园、更不知道庄稼已经全部毁了接下来要怎么办,没有人的心情和脸色能够好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