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梅兰竹看了一下周围,示意凤乘鸾屏退左右。 凤乘鸾就挥挥手,林十五、西门错等人,自觉退开了几步,背过身去。 ;说吧。凤乘鸾的靴子,还踏在梅兰竹两腿之间,只要稍稍用力,不用千杀刃,一脚便能将他疼死! 梅兰竹鼓足气,凑近她耳畔,附耳道:;那个秘密就是…… ;……!短短两句话,凤乘鸾越听,眼睛瞪得越圆。 等梅兰竹重新坐好,她也将脚从太师椅上收下来。 ;你要是敢说谎,知道是什么下场! 梅兰竹说了这个秘密,如释重负,;老夫的医术,三爷清楚,老夫的家人,也都是活生生的,必定不敢信口雌黄。相信三爷,该是言而有信之人。 ;那么,兵符呢? ;这么说,三爷是答应了? 凤乘鸾不耐烦,;废话那么多,兵符! ;兵符,它在老夫身上。咳……梅兰竹忽然有些尴尬。 ;交出来。 ;内个……,三爷请回避,老夫自己来。 西门错竖着耳朵听,听见这一句,忍不住回头喊,;尊主,不能什么都信他,别让他跑了! 梅兰竹嘿了一声,;怕老夫使诈的话,不妨有劳这位大官人亲自动手。 ;来就来,怕你!西门错撸起袖子就要上。 梅兰竹慢悠悠站起来,背过身去,将袍子一掀,将老臀对着西门错,;兵符,在这里。 凤乘鸾嘴角狂抽,;…… 西门错:呕! …… 一炷香的时间后。 所有人都用嫌弃的目光看着西门错,而他自己则生无可恋地用树枝儿,挑开一只好不容易抠出来的薄薄的油布包,终于见了里面的兵符碎片。 九部兵符的最后一块残片。 有了它,阮君庭就掌握了九御的统兵大权。 可现在,却没人想去碰这玩意。 西门错眼珠子一转,用两根木棍夹了,喊人弄了盆水,反复洗了又洗,然后再隔着一块干净的油布包包好,才递给凤乘鸾,;尊主,这事儿,不能跟那位说。 凤乘鸾郑重接过兵符,用力一点头。 她也正有此意。 若是被阮君庭知道,这块兵符是从哪里抠出来的,估计他宁可皇帝不当了,也绝不会用手指碰上一碰。 如此,大功告成,一行凤魇从礼部长老府中撤出。 梅兰竹望着他们姹紫如风的背影,长长舒了一口气。 凤乘鸾,这女人果然是个聪明人,知道什么时候该进,什么时候该退。 方才,她若是一心赶尽杀绝,他口中的哨子一旦吹响,这些年来,藏在府中地下的魔化武士,便会倾巢而动,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。 老头儿有些不适地在太师椅上重新坐下,方才西门错那个孙子下手实在太狠。 不过,这件事,总算初见眉目。 只要再等两日,君上拿到了兵权和国玺,真正君临天下,他梅兰竹也算是历经曲折,功成身退了。 将来,只要在他一早寻好的密谷之中隐姓埋名,含饴弄孙,尽享天伦,安养晚年便是。 这一生,机关算尽,最后总算为九御做了点正经事,就算不能青史留名,却也能死后被子孙供奉,问心无愧。 梅兰竹面上的皱纹间,不觉间爬满了笑意。 可那笑意,骤然一变,忽然扭曲得异常可怖。 而比那笑还可怕的,是他后心上的一个大血窟窿。 身后阴影里,不知何时立着一个人。 漆黑的长袍,用了极尽奢华的锦缎,却没有任何装饰。 墨染样的长发,与黑袍融为一体,整个人如凭空从黑夜中走出来的一般。 除了那双眼睛,一双深蓝色的魔瞳! ;哎,还是来晚了一步。你今天说的啊,实在是太多了,真讨厌! 是冰凉如水,漫不经心的声音。 温卿墨将掌心还在跳动的一颗血淋淋的心脏送到眼前瞧了瞧,随手扔掉,又用带血的手指,掰开梅兰竹的嘴,从牙缝中准确地找到那只暗藏的小哨子,抠了下来。 他用死人的衣裳擦了擦手和哨子,从袖中拿出一只小瓶儿,滴了两滴清水一样的液体在哨子上,反复擦拭,之后又寻了壶茶水,彻底清洗,直到确认真的干净了,才送到嘴边,皱了皱眉,无奈摇头叹道:;真是恶心啊! 滴——! 一片死寂的梅府中,尸横遍地,凄厉哨声响起。 之前被凤乘鸾一念之仁留了活口的府中老小,此时早就一个个被掏了心,拧了脖子,或是直接撕成两半,七零八落地倒在血泊之中。 府中地下暗室里,许多天火遗骸碎块,被整齐摆成井字,每一个井格之间,都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,所有身影整齐排列,有百人之多。 哨声过后,静谧之中便接连不断有骨骼久未活动的响声,越来越多,最后连成一片。 一双双幽蓝色的眼睛,缓缓张开,齐刷刷循着哨声,望向头顶。 魔化武士! —— 凤乘鸾带人从梅兰竹府中出来,便一路匆匆向运河边赶去。 西门错追着问:;尊主,那老头儿刚才到底跟你说了什么? ;没什么,不过吓唬人的胡话罢了。 凤乘鸾心思有些乱。 梅兰竹当时说完那番话,离她只有咫尺间的距离,她甚至看得见他那一嘴黄牙,和一丝成竹在胸的冷笑。 她当时若是真的要他的命,只怕这老头子狗急跳墙,也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好对付。 而且,他说的那句话,令她全身不住地寒颤,至今都通体冰凉,缓不过来。 阮君庭体内的相思忘,没有根除! 而且,据梅兰竹推断,那余毒之中,应该还藏了后手。 所以,她留他一条老命,也是为了在一切大定之后,再仔细替阮君庭参详一番,希望能将余毒彻底清了,免除后患。 一行人还未抵达事先安排好的地点,就见前面有锦鳞卫候着。 凤乘鸾又是浑身一紧,;出了什么事?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