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完了,说漏了。 整件事,闹哄哄了大半个晚上,最后以千阙熬不住,在阮君庭膝头咕咚一头倒下睡着了为结局,才草草收场。 倦夜很快回来禀报,说大长公主的确对少君动了手,而且曾经头痛欲裂,满地打滚,喊着什么铃铛,拿走铃铛之类的话。 凤乘鸾将孩子抱到床上,悉心盖了被子,又仔细看了看他的眉眼,有些忧虑。 转身对阮君庭道:;君上,这孩子不能再回长秋宫。 阮君庭摆弄千阙的那只旧铃铛,;孤不会养姜洛璃的孩子。 ;我养!凤乘鸾抿了抿唇,下定决心。 阮君庭抬起头,有些意外,;她想用这个孩子,夺走本该属于你的一切。 包括我。 可惜最后三个字,到了唇边,还是咽了回去。 ;但是孩子是无辜的。凤乘鸾却不介意。 阮君庭目光之中有些无可奈何的笑,似是笑她终归是个女子,始终摆脱不掉妇人之仁,又似是宠溺,不过是抢来一个孩子罢了,她既然喜欢,随便她折腾便是,总之开心就好。 ;孤记得你给孤讲的故事,说北辰的小皇帝,身体里就住着一个魔鬼。你又如何断定,这一个的身体里,不会住着一个同样的魔鬼? 提起阮临赋,凤乘鸾不禁打了一个寒颤。 这么多年,她每每想起那个胖乎乎的奶黄包,已经变成了沈星子,就浑身不寒而栗。 但是,孩子,是她的执念。 她就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,即使被坑过,被骗过,仍然执迷不悟。 ;君上可以给我一次机会试试看。我若是被蛇咬了,君上大可不救。可这小蛇若是成了龙,您该怎么谢我? 阮君庭无奈,;你说。 ;春宵十夜。她竟然脱口而出这个! ;……阮君庭也是无奈了,莫名纵容道:;然后呢? ;我上你下。 ;…… 此时两人之间的关系,莫名有些尴尬。 凤乘鸾刻意接近,却每每点到为止,不肯再进一步。 她怕在这种关键时刻,正是千头万绪、危机四伏之间,若是不小心因为感情上的事惹毛了阮君庭,那么此前几年的等待和赴汤蹈火,就都前功尽弃了。 而阮君庭既贪恋她的好,又始终不敢将一颗心十足十地放在她手中,没了从前的记忆,她口中的故事就都是别人的事,他除了心生羡慕,完全感受不到其中的情绪,于是始终有些疏离。 偶尔逗一逗,略略亲近一下,算是替一颗沉浸在黑暗中冰凉孤寂的心寻一抹日光。 可一旦这温暖他觉得有些多了,多到可能会影响他的判断,就又立刻退了回去,重新沉入黑暗之中,不肯出来。 于是,即便凤乘鸾每日都在他的寝殿中养伤,每晚都睡在他那张巨大无比的圆形龙床上,却始终都是她一人睡得四仰八叉,而阮君庭依然如往常一样,只是稍稍假寐调息一会儿,一夜便过去了。 直到她的伤势基本大好,他才黑着脸,将人从床上扯下来,抓过浩劫剑,塞进她怀中。 ;下去站好,替孤守着。 ;为什么啊? ;你最近睡太多了,会胖! ;…… 凤乘鸾就只好晚上在整晚替他抱着剑,站在床边守夜,白天再四仰八叉躺在龙床上补觉。 如此数日来,凤乘鸾没有胖,阮君庭的气色倒是好了许多,人也渐渐鲜活起来。 所以今晚,千阙睡着后,凤乘鸾照例抱剑在床边站好,准备守夜。 阮君庭却坐在床边没有更衣。 ;怎么不睡? ;等人来。 明少商没抓住千阙,姜洛璃深怕被阮君庭抓了把柄,今晚必定不会善罢甘休。 凤乘鸾与他笑,总是丝毫不掩饰情绪,也从无矜持和矫揉造作,就是展露真心地裂开嘴笑,;那你总要装得像一点才好。 ;怎么装?阮君庭回手将金铃丢在床上,将她拦腰捞到身前,;这样? 接着,将人一按,另一手接住肩膀,横在腿上,;还是这样? 再然后,回身把她抡到床上,翻身压上去,;或是这样? 凤乘鸾就咯咯咯咯地笑,两脚乱蹬,;你行了,千阙还在旁边呢,他是大孩子了,会偷看。 阮君庭斜瞥了一眼千阙,再将目光收回到她脸上,眉间轻轻一凝,那一道狭长殷红的伤痕,就如沁了血一般灼人眼。 克制自己是一回事,喜欢一个人,是另一回事。 无论理智怎样克制,都无法否认身体的喜欢。 桃林那晚的缠绵缱绻,他至今记忆尤新,气氛一旦变得暧昧,就有些招人恨的诱惑,总想让人泥足深陷。 他就这么伏在她身上,一时之间不知到底该将她怎样处置才好。 凤乘鸾原本大大咧咧,心里只想着老夫老妻啥啥的,并没什么少女的娇羞,可被他这样压住,迫近地看,原本好好的,就忽然不淡定了。 她肆无忌惮跟他说荤话,调戏他,是一回事,真的被他兵临城下,又是另一回事了。 可巧此时,殿外传来脚步声,两人耳力极好,未等外面太监通传,就已不约而同听到。 阮君庭回手便落了纱帐,顺势将薄唇落在她唇角,轻轻一点,却不离开,声音低低道:;又或者,是这样? 他还真的要装给姜洛璃看! 凤乘鸾推了他一下,没推动。 拒绝反而激得他有些不想轻易善罢甘休。 原本就是天干物燥,小心火烛,此时却是干柴烈火,一触即燃。 ;你欺负我。她糯糯抱怨。 阮君庭与她近在咫尺的眉眼就是微微一弯,;但是你喜欢。 ;…… 外面,一声通传,;君上,大长公主有急事求见。 门便被人毫不客气地推开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