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;凤小姐,我随你去!秋雨影提着剑追了几步,跟在她身后不远处。 凤乘鸾没回头,也没应,两人就这样,一前一后,进了山。 阮临赋坐在雪地上,望着渐渐消失的两个人,眨巴眨巴眼睛,抹了把脸上已经冻结的泪珠。 身后敏公公慌忙递上一方帕子,;皇上,来,擦擦脸,不然该冻坏了。 阮临赋接了帕子,将自己的眉眼,鼻子,嘴角,以一种极为熟练地姿势擦了一遍,之后随手将帕子丢在地上。 ;走吧,这儿没什么好看的了。 他穿得极厚,像个大雪团子一样,扶着敏公公的手,从地上爬起来。 经过夏焚风等人时,见他们笔直地立在雪中,望着凤乘鸾消失的地方,不知是在替女主人担心,还是在为男主人默哀。 阮临赋的脸色骤然一变,;明日午时,若是她敢不回来,朕就把你们全都砍了!把她所有在乎的人全都砍了! 夏焚风登时一眼瞪了回去,满头红毛随着凛风霎时间几乎立了起来,如一只炸了毛的狮子。 敏公公怕皇上挨揍,赶紧从旁陪着好话,;哎哟,皇上啊,您是活祖宗,快回去歇着吧,这大晚上的,跑到这儿来哭了一通是何苦来的,冻坏了身子,老奴便要提着脑袋跟太后娘娘交代了!咱们快回去吧。 ;哼!阮临赋气呼呼哼了一声,一面走,一面继续回头瞪夏焚风。 夏焚风也一直瞪着他,一直瞪到再也看不见。 可他瞪着瞪着,就越发觉得不对劲。 这孩子的神情,哪里是在跟他较劲,他分明是在嘲笑他! 嘲笑他们死了主子,如丧家之犬般跪在这里,除了哭,什么都做不了! 而且他们越是悲伤、愤怒,他就似乎越开心! 夏焚风用力揉了揉眼睛。 小皇帝有问题,但他又说不出问题在哪里。 要是殿下在就好了,他那般心思,一定看一眼就知道问题所在。 可是…… 殿下他可能已经被埋在那万年积雪之下,再也回不来了! 想到这里,夏焚风鼻子一酸,就又忍不住想哭了。 —— 黑夜的摩天雪岭上,凤乘鸾与秋雨影,一前一后,静默攀登,终于在东方泛出鱼肚白的时候,踏过了雪线。 雪崩之后,许多地方的甚是松软,尽管两人尽量沿着山体小心前行,却依然险象环生。 有时候,凤乘鸾脚下的雪一软,整个人就嗖地陷了下去,又被秋雨影眼疾手快给拉了回来。 她重新站稳,重重甩开他的手。 他就默不作声,退后半步,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。 有时候,明明凤乘鸾走过时并没有问题,而秋雨影再踏上一脚,就随着一大块雪坨一起滑落了下去。 凤乘鸾又甩出衣带将他硬生生拽了回来。 他借势跃起,沿着峭壁重新爬了回来,也不言谢,只转过身去,抖去身上的雪,等她将衣带重新束好,之后两人继续前行。 凤乘鸾恨秋雨影,这个人明知阮君庭一个人带着九御那帮人上山,必定不会有什么好事,可却依然抱着一片愚忠,就老老实实在山下,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主上被埋在千尺冰雪之下! 可眼下,她除了他,再没有任何人能依赖,能信任。 秋雨影也恨凤乘鸾,若是没有这个女人,殿下此生此时该是如何的一番风景,数不尽的荣光,更有道不尽的逍遥自在,而如今,却在这茫茫雪山中,生死不明! 但是,她腹中有殿下的孩子,那也是他们这些效忠了阮君庭一辈子的人,剩下的余生唯一寄托。 他只能牢牢跟着她。 两个人一前一后,从始至终,没有说过一个字。 等临到登顶时,已是日上三竿。 摩天雪岭上,一片耀眼的银白。 大雪崩,改变了整座山的样貌,偶尔得见一两样事物,远远依稀分辨,似是黑骑的兵器,或是尸煞的残骸。 这里,在过去的一日一夜间,到底发生了如何惨烈的战斗,那冲天的杀声在山中隆隆回响,只需有人稍稍推波助澜,就可以将一切掩埋干净。 茫茫雪岭,浩瀚无垠,莫要说山顶的一红一青两个人,就说这下面长眠的十万黑骑,甚至三百万尸煞,相比这天地,都渺小脆弱如蝼蚁。 ;他没那么容易死。凤乘鸾冷漠转身,继续前行,按照之前的记忆,寻找昨日那条隧洞。 秋雨影随在她身后,;如何得知?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