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黄茂可以无条件坚信沈崇的每一个判断,但黄老头和黄茂的老婆却做不到。 这是人之常情,怪不得谁。 先前黄茂出门后,小黄奇的同学们过来约他出去玩。 以前这群孩子没少这样相约出门,乡镇上的娃都这样长大。 黄老头一开始不想答应,但黄茂的老婆却觉得这么大群的孩子,又在镇子附近,都懂事了又不会下深水,总不能关完整个清明节吧。 于是乎,黄奇被放了出去,结果这群孩子直接跑去田边抓过冬蟹,出事了。 当时几个孩子在水田边分散开来,相互稍微有点距离,但也不是很远。 其他的孩子突然听黄奇在的方向哇的尖叫,然后噗通一声,等他们凑过去找人时,已经没了。 那田根本不深,小孩子跳进去也只能勉强淹没小腿,可黄奇莫名其妙的凭空消失。 消息很快传回黄茂家里,黄老头慌慌张张的给黄茂打电话。 一路上黄茂连续打出去几个电话,打给派出所,打给镇子上的熟人和兄弟们,把地方报过去就行。 短短十分钟内,宁静祥和的牌楼镇动了起来,先是如同蠕虫,随后猛然颤动,化作巨蛛支撑而起,然后仰头向天空喷出密密麻麻的蛛网。 派出所干警、黄茂与沈崇那些年的老兄弟、黄老头的老伙计、与黄家关系还行的各家各户,都纷纷临时换了目标,直扑孩子出事的地方。 “黄毛你也别太急,吉人自有天相,一定还有转机。” 沈崇全神灌注的踩满油门,小钢炮越野在路上以接近飘移的姿态拐过一个弯,继续往前飞驰而去,嘴里安慰着黄茂。 其实他心头隐隐感觉不妙,但此时此刻,他不能告诉黄茂真相,你儿子遇到妖怪了吧? “兄弟我懂的,我明白的。” 打完电话后,黄茂稍微冷静了点,紧紧捏着手机,骨节发白。 他眼珠子死死盯着前路,视线仿佛要穿越空间飘到几里路外黄奇出事的地方。 他牙梆子咬得紧紧的,无比的懊恼,又相当愤怒,“我出门时就说过的,怎么非不听我的!如果黄奇真出了事,我特么……离婚!离婚!” 沈崇狠狠给了他肩膀一下,“胡思乱想什么!你老婆她又不是故意的!她现在比你还担惊受怕!你给我收起这莫名其妙的想法!” 黄茂被打得吃痛,捂住脸,深吸口气,擤擤鼻涕,“哥你教训得对,我要冷静下来,我不能先乱。” 良久,眼看快到地方,之前和黄奇一起抓螃蟹的孩子们正被各家大人领着站在路边。 黄茂还是忍不住骂出声,“刚过冬的螃蟹有什么好抓的,这特么是最瘦的时候!” 沈崇点头,好吃的螃蟹在夏末。 那时候的大螃蟹最肥硕,肉质鲜嫩,蟹黄充沛。 那一口下去…… 刹车,沈崇给了自己脑袋一下,都这时候了,我脑子里在想些啥呢! 这事沈崇也往自己头上揽了锅。 如果黄茂不是想管自己的事,上午就带全家人去祭祖,小黄奇也不会跟着他的小伙伴们去抓螃蟹。 两人一犬冲到地方,黄茂急匆匆的与其他孩子问情况,几乎同时赶来的派出所干警也一起忙乎着。 沈崇则带着狗子与众人稍稍拉开距离,蹲在据说黄奇消失的田埂边上,瞪大眼睛看着浅浅的水面,还有下方的黄泥。 这里距离两镇交界发现黄鳝妖踪迹的天网监控约莫四五百米,远远抬头能看见那撑着监控头的路灯杆。 “狗子,有什么发现?” 沈崇压低声音问。 梁仔摇头,“没,还是老样子。” 沈崇眉头拧得紧紧的,死死看着水塘,“你说如果我们现在跳下水,再把这块田掀翻了,能抓住那货不?” 狗子继续摇头,“恕我直言,它既然这么狡猾,不可能搞了事还呆这儿等抓吧?” 沈崇点头,站起身来找了个角落,悄悄给陈标打去电话,“标哥,我确定了几件事。这两三年里乐县发生的儿童失踪案的确关联在一起,行凶者百分百确定是个黄鳝妖。” 陈标惊道:“你怎么确定的?” “解释起来太复杂,但标哥你得相信我的判断。另外,刚才那家伙又动手了,这次是我朋友的孩子出了事,部里能马上派增援过来吗?” 不曾想,那头的陈标却犹豫了,“增援可以,但我们这会儿……嗨!总之沈哥你别轻举妄动,我上去想办法!” “行,等你好消息。” 挂断电话,沈崇微微摇头。 标哥指望不上啊。 我怎么可能不轻举妄动? 我特么简直想乱动! “老大,怎么搞?” 狗子凑上来悄悄问道。 沈崇远远看着正满脸焦急与众人吩咐安排寻人事宜的黄茂,深吸口气,“咱们自己搞!毕竟那么大个孩子,不到最后时刻不能放弃。生还的机会,还是有一点的吧?” 等吩咐得差不多,众人兵分几路四处查探而去。 人们的去向散得很开。 人手本就有限,几个人扎堆在一起的话,覆盖面太窄了。 沈崇与狗子毫无悬念是搜救团队成员之一,但他并未急着出发,而是又在原地死死盯着田边草丛看了很久。 他脑子里不断回想昨天小黄奇围着自己打转,脆生生喊着沈叔叔的场景。 外界的综合信息、不断被激发的情绪、这些天四处排查从各个疑似案发现场收集来的诸多感觉,一点点潮水般冲击着他的大脑皮层。 黄鳝妖到底会去哪里? 它是怎么做到悄然掳走那么大个活人凭空消失的?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