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很快,他孤独且又单薄的背影,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。 “现在,我就是这把刀的主人了,有谁不同意吗?” 郭易秦才不管秦摘花去哪儿,只是单手举刀缓缓转了一圈。 没人说话,包括铁辽跟陈断玉。 郭易秦这才笑了下,手腕一翻,陌刀隐在了右肘后,大踏步的走向了院门口。 院子里很静。 静的吓人。 星光下,有一张藤椅。 藤椅上躺坐着一个早就没有了生息的老人。 老人的脸上,蒙着一块黑纱丝巾。 黑纱丝巾的一角,绣着一朵白色的并蒂彼岸花。 “现在,我就是这把刀的主人了,你同意吗?” 郭易秦走到藤椅前,看着永远都不再说话的龙头,扬起手中的刀,重复了一遍他曾经问过铁辽等人的那句话。 龙头是不会回答的,他只是静静的躺坐在那儿,脸上盖着一块黑色的纱巾。 “你不说话,这就是同意了。” 郭易秦盯着龙头过了很久,握刀的右手猛地一抖。 刀光闪耀下,那块蒙在龙头脸上的黑纱丝巾被刀尖挑起,在空中飞扬。 刀光骤灭,纱巾依旧随风在空中飘扬--却变成了数十上百块,就像一只只黑色的小飞蛾,被风吹过小院围墙,无数精灵一般的消失在了黑夜中。 “你这辈子,都是个悲剧。你也太累了,好好睡吧。” 郭易秦看着龙头的脸,片刻后转身走向了院门口,淡淡的说:“你放心,我不会让你对我失望的。” “我让你失望了。” 已经喝了整整两瓶白酒的方圆,坐在小坟头前的草地上,望着远处不断拿脚在轰赶咬他裤管的毛驴的格林德,笑了笑说:“我现在不但学会了杀人,还变成了一个不人不鬼的登徒子。嗯,怎么说呢,就是看到漂亮女人,就想跟人家困觉的那种人。” 晃了晃手中的酒瓶子,方圆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,随手扔在了一旁。 他有些后悔拿来的酒太少了。 如果再多拿两瓶,那么他在守在坟头到天亮的这段时间,就好熬多了。 “这棵树,是山羊替你栽上的吧?嗯,夏天时可以替你遮荫。不过我倒是觉得,依着你老人家那副烙铁都烙不伤的厚脸皮,应该不怕太阳晒吧?” 方圆喃喃的说着,翻身跪在了地上,开始拔草。 边拔边骂:“山羊那个家伙,其实比你更该骂。你说你都死了,他还活蹦乱跳的活着,就不能每年给你送你最爱吃的土豆时,静下心来帮你拔拔草吗?” 坟头上的草,在冬季已经来临时,仿佛比别处的草枯萎的更快一些。 方圆揪住一把草叶,还没有用力呢,就断了。 草叶断了,草根却留在了地下。 “算了,总不能为了给你拔草,就挖开坟帮你除根吧?” 方圆总算明白,山羊为啥总是无法把坟头上的草‘斩草除根’了。 意兴阑珊下拍了拍手,顺势躺在了上面,双手抱着后脑勺,翘起了左腿看着露出曙光的东方叨叨着:“我记得,在你六十五岁生日那天,你喝多了后跟我说,你最希望等你死后,棺材里能装满土豆。那样,你可以边死,边吃。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