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当疼痛超过半小时,就会成为身体一种本就该存在的正常感觉。 俗称麻木。 现在李教授就已经对疼痛麻木了。 他觉得,就算那个眼神阴骘好像毒蛇一样的男人(山口野崖),把他的心脏挖出来,劈开他的脑颅,他也不会感觉到一点点的疼。 他希望能遭到那样的‘待遇’,因为如果那样,那份草签合约就再也没谁知道藏到哪儿了。 李教授也很庆幸:塔希科老朋友抢在他被绑架之前,就察觉到不好,把手里的草签协议都烧掉了。 他手里的那份,就成了这些人想用来污蔑华夏的唯一证据。 他也很愤怒:愤怒自己为什么没有看透王国华,那么看重他,结果他却出卖了华夏。 还有些伤心。 李教授亲眼看到,在他被绑架来这儿的一路上,有好多同胞为了抢救他,扑倒在雪地上,鲜血把白雪染红。 或许,正是同胞洒在雪地上的鲜血,腊梅一般的红,激发出了他骨子里身为一个华夏人该有的骄傲,哪怕是被折磨致死,也绝不低头的吧? 李教授觉得,哪怕他跟这些恶魔说一个字,都是对那些为抢救他而牺牲的同胞,最大的亵渎。 所以他不说。 什么也不说,只有担心。 不是担心自己的生死,而是担心那种据说连魔鬼都无法抗拒的神经性药物:如果他在恍惚间,说出草签协议的下落,那么他此前所受的痛苦,牺牲的那些同胞,就再也没有任何价值了。 这是男人的担心。 尤其在半昏迷状态(他想过死,只是那些恶魔却让他死不了,哪怕是绝食、咬舌自尽)中,听到那个气质、外形俱佳的女孩子,问出那句话后。 这么漂亮的女孩子,本该像他孙女那样是个天使才对--可长岛雪花,却是这些恶魔的首领,所有人都得听从她的调遣。 拿来了吗? 短短一句话,李教授听在耳中,却像晴天打了个霹雳。 他知道长岛雪花说的是什么--那是让他无论怎么抵抗,都无法抵抗的神经性药物,绝对权威的逼供工具。 所有的鲜血,都要白流了吗? 处于半昏迷状态的李教授,身子微微一颤,勉强睁开了眼。 他想看清楚眼前这些恶魔--哪怕是死了,也要从阴间再回来,阻止他们去拿那些重要的东西。 “拿到了!” 李教授最怕的话,传进了他耳朵里。 然后他就昏了过去。 昏迷中,他又回到了老家,跟老妻坐在舒适的沙发上,屋子里回响着轻柔的钢琴曲声,窗外的阳光明媚。 好像天使般的孙女,依偎在他身边,甜甜的笑着问道:“爷爷,你去塔希科做什么了呀?” 爷爷望着孙女的眼神,是那样的和蔼,本不想告诉那些的,但她却撒娇的向怀里钻:“好吧,好吧,爷爷告诉你,反正任务也已经结束了,不过你可不能向外传啊。” 明媚的阳光下,轻柔的钢琴曲中,李教授缓缓说出了他在塔希科的任务,包括他受到了多大的折磨。 “唉,那些人,简直不是人……” 李教授轻轻叹了口气时,阳光、钢琴曲声忽然都消失,无法忍耐的剧痛,恶魔般的瞬间把他包围。 疼的他睁开了眼,看到了一张笑得很甜很甜的脸,那么纯洁,却是长岛雪花的。 李教授死了。 他的心死了。 第(1/3)页